眼下已过卯时,因错过了与青里青汇合的时辰,两人心里都有些着急。
“我去找牛大江和沙大将,你去过去。”林贝贝率先开口,说完觉得不妥:“明兄,你去找他们。我先过去看看。”
明动知其好意,皱了下眉头道:“不妥。过了约定时间,青兄也未来找我们,要么是有重要的事,要么就是遭受重创。只有他能同时知晓我们所有人的下落,必须先一起过去查探青兄的情况,再作决定。”
林贝贝有些犹豫,方才那番话乃心急之语,不过也没有良策。倘若只有两个人贸然前去查探,落入陷阱,便陷入不可挽救的局面。
明动亦有这般想法,稍事思忖,道:“既然牛兄和沙兄也曾在池枯的符阵,那他们理应知道你在找他们。而他们比我们先出符阵,按理要么出手相助,要么等我们。而眼下并非如此,我想应是青兄找到他们,让他们先去阻拦,等待我们。”
此言合理,林贝贝心下定了几分。
明动趁势再道:“他们三人联手,再不济也能拖延一时半会儿。当务之急,还是该全速赶路,别未其他事分心。”
林贝贝秀眉微皱,轻轻点头。也没回话,直接布下提升速度的符阵携着明动急掠。
一路上未见任何修者,想来都朝逆纹谷北侧去了。
约莫半柱香,林贝贝停身,用元气稍事探查,严肃的沉声道:“符笔君未眠,难怪一直未发现风月草。”
此时明动目光所及,只有数十人分角站立,仔细打量那数十人,有眼熟的,也有未谋面的,却未见青里青,心惊之余,疑惑道:“此话怎讲?”
而没见到微生清源,则令明动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你看到那位中年妇女了吗?”林贝贝直目望去:“她身后有一处隐阵,明兄你仔细感知,是不是感觉她元气以极其慢的韵律在流动。”
细细感知,果然如此,元气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急速且有韵律的波动意味着过招,要么缓慢没有规律的流动,意味平静,而这又慢又有韵律从所未闻。
林贝贝道:“世间能做到这种情况的只有温不离前辈。而前辈已死,便只剩下他的符笔君未眠。想必隐阵内别有洞天,一路上没见着任何修者,我想他们应进了那处隐阵,而且风月草应该在隐阵内。”
这中年妇女明动见过,正是那日拦住他的池玄夕,其身旁还站立着池壁,池牛,以及功法诡异的女神傀,和一位负刀的男子。未见池室,想必伤势未复。
明动点头细思:“未见青兄,他绝不对如此速度落败,会不会也进了隐阵?”
“极有可能。”顿了顿,林贝贝皱眉道:“他们发现我们了。”
明动不觉奇怪,若风月草真在隐阵内,意味着逆纹谷鲜再有其他修者,那池家一众人只用元气扫荡周遭,便不难发现。而且方才林贝贝亦用元气探查了一番,应该也瞒不住他们的眼睛。
想了想,明动说道:“看来已不可能第一时间毁了这诗音山和风月草,不如我们过去,找机会进入隐阵内,林姑娘,你看如何?”
“只有这样。”林贝贝点点头,率先掠去。
两人还未到近出儿,便听池玄夕笑道:“两位大将可算来了,那青大将已进去了。”
明动自是听得出这话乃对他与林贝贝说,站定后,毫不客气问道:“进那里去了?”
场间除了神傀女修者,其他均微微诧异,连林贝贝也是。
“当然是入了我身后的符阵内,为风月草而去。不过你们却不能进去,除非能把我们四人全杀了。”池玄夕也未废话。
明动快速扫视了周遭,见其他人并未有过大的反应,心想:果然如此。不过池玄夕未提沙万与牛库南,这两人去哪里?不过这话不敢问:“你在等我们。”
“你倒聪明。”池玄夕看了眼池壁等人,收回目光后再道:“不过不是我等你。而是他们在等你们。”
明动略微思忖:“手下败将想讨回面子?”
池玄夕微微一笑,池壁则面色一沉:“哼,我以一敌二,怎算是你手下败将。”话落,身旁的负刀男子拉了拉他衣角,笑道:“鄙人池危,素闻军府大将皆是人中龙凤,鄙人斗胆向两位讨教,枉两位不吝赐教。”说完横刀,摆出请“字”。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明动见他如此客气,也不好再出疯语,心道:讨教是假,不让我们与青里青汇合为真,他们打的何种心思?顿了顿,冷笑道:“你们人多势众,莫非又要以多欺少。”
池危知晓明动在提林贝贝之事儿,对于不加掩饰讥讽,池危面不改色道:“讨教自是单打独斗。”顿了顿:“为示诚意,明大将与林大将可从我们中人任意选一人,其他人绝不插手。”
“有这等好事?”明动愣了愣,随后抓住其中的语病,冷笑道:“既然向我们讨教,却让我们选人。你这葫芦里恐怕卖的是毒药哩。”顿了顿:“既然想示诚意,不妨直说,你们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池危未想到明动如此机灵,不由看向池玄夕。
池玄夕暗啐真不中用后,微微一笑道:“若我不想说哩。”
明动一愣,对于这不讲道理的话,一时间他真无力反驳。顿了顿,忽心生一计,笑道:“既然你不想说,大不了我一走了之。池危兄台,这可对不住了,不是断拒与你,而是你们毫无诚意。”跟着又看向池壁:“你嘛,一辈子就落个手下败将之名哩。”
说完侧身朝林贝贝打了个眼色后,转身离去。
正思索如何破阵的林贝贝,并未马上听懂明动话语间的挑拨离间之意,一时间仍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