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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南方为基(1 / 2)

蛮州罕见晴空,这天,经过长途跋涉的古柔和天南杏来到蛮州中部。

蛮兽位于山地,但此时天南杏却俯瞰到一片广漠的平原,横纵延伸五百里。

平原上坐落着蛮兽唯一的城池,其形状犹如盘卧的乌龟,头朝动,尾朝西。虽说是城池,却没有城池的半点样子,除了零星的几座院落,便是一块块方形,由石头堆砌而成的高台,交错排布,乍看之下有点像天上的繁星。

每个高台皆有人,或单人养神,或两人和多人斗招。若非时时刻刻都有灵动的元气肆虐,此城便是鬼城。

古柔和天南杏从山巅飘下落在宽敞的城墙上,举目看去。城墙之上修得十分平整,或站,或坐分布着服装各异的人。

这些人虽非一路人,却有着相同神光的眼神,凌厉而炽热。

天南杏咋巴着垫着脚趴在墙垛上朝下看去:“师父,下面是什么?”

古柔负起双手,寒冷的风从南海而来,掀起她的一角:“这就是蛮州的一百零八台,用作切磋。”

天南杏扰扰头,侧目道:“师父不太明白。”

古柔笑道:“你下去切磋一次就明白了。”

“什么?”天南杏瞪眼,跟着快速扫视四周,悄悄咪咪道:“师父,那四位黑袍人走了,没有人保护我们。这里是蛮州,杏儿打不过他们他们。”

古柔道:“这里是蛮州,切磋不单只有过招。蛮州切磋的花样繁多,连谁坐得久都可以比,更何况其他的切磋。”

天南杏眼咕噜一转:“杏儿可以去比才智。”

古柔莞尔:“才智是在泸州。蛮兽的切磋再难以琢磨,都与修者搭边。”

天南杏苦起小脸:“那师父要杏儿做什么?”她小心朝附近的几个人瞧去,见其根本没注意她,才微微松气。

这些在城墙上的人,一看就是等着切磋。

古柔轻笑:“待会有切磋台空出来,你就去占着。然后就会有人来找你切磋,你就拿出师父给你的刀。”跟着凑到天南杏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天南杏双眼越听越亮,待古柔说完,已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只是下方没有切磋台空出,不然早就冲了下去。

师父说一旦切磋台有空出,站在墙的人就会蜂拥而下,而抢占切磋台在蛮州也算是切磋之一。

而蛮州尚武。

接下来的时日,天南杏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而让她放心的是,师父会在抢占切磋台时出手。

尽管师父自己说,她的实力在蛮州处于下游,但凭借师父的才智肯定能占得切磋台。

一连三日,直到天南杏眼睛有了些许干涉,那切磋台才有一个空出。而早已蓄势待发的她直接纵身跃下,也得亏蛮州的人都比较安静,其间基本没话。不然以她的性子,定得竖起耳朵听两句,如此就可能分身。

而在天南杏动身之时,也有二十来人从城墙的四面八方掠下,其速度比天南杏快了不少。最直观的是,与天南杏同处一面墙,但稍后起身的负刀修者此时已在天南杏前面。

天南杏并不着急,一切都有师父。

古柔抿嘴,忽然元气携音:“各位,何不给后生一个机会。”

元气中携杀符,敢在蛮兽切磋台之外起杀机,一下惹怒了城池所有修者,纷纷举目看向古柔,或提刀,或举剑,或捏拳,已有动手之意,蛮州的规矩不容亵渎。

而因此与天南杏争夺切磋台就只剩两人。毕竟并非在蛮州的修者,就一定会动手。

古柔面不改色手持符阵朝那两人攻去。两人感知到此,止步回身抵挡凌厉的杀阵。而不待他们彻底出完手。

那符阵就在半空中戛然而止,连点浪花都未翻起。

而这一耽搁,天南杏已率先抢占切磋台。

古柔看着掠来的众人,神色自若:“想必各位动了真火。小女自会奉陪到底,但蛮州有蛮州的规矩,各位现在切磋台上打败小女的徒儿才有资格与小女切磋。”

这等狂妄的话在青州兴许立即会招来杀身之祸,但在蛮州极为管用。众修纷纷停身。

古柔站在墙头,居高临下指向天南杏:“她便是小女的徒弟。各位请吧。”

天南杏那会想到师父会这样的方式帮她,被众修如狼如虎的盯来,小脸涨得通红,但转念一想,只有这样将修者的注意力和怒火往我这里引,才能达到师父的目的。于是停起胸脯,风轻云淡,本姑娘奉陪到底。

娇小的身躯宛如蚂蚁,但瞪圆的双眸包纳万物。

古柔的话与天南杏的神态十分有用。片刻之后便有修者踏上了天南杏所处的切磋台。

此人乃一位精瘦的男子,但骨节十分巨大,整个人宛如行走的骷髅架。古柔看着男子脸上的阴沉,眼神一颤,但好不容易游历世间,又是堂堂天南家的刀客,岂会被一张脸就吓住。

天南杏蹙着秀眉,拔出青白相间的刀,横在胸口。

“怎么切磋。”男子扭了扭头,发出咔咔的声响,目光灼灼的看着那把刀,仅油然而生的强烈生机以及粘稠的滞固感,他就知道那刀不俗。

天南杏凝目,蛮州的人话果然不多,且极其简练。我也得这样才能唬住他们。于是就简单吐出二字:“破刀。”

说着将她自己命名的花刀插在地上,先后退了一步,指着刀作出请示。

古柔见此知道天南杏的心思,却是哭笑不得。

男子纹丝不动:“望姑娘把话讲清楚。”

天南杏心想:等的就是这句话。清了清喉咙,扫视了周遭后,清绝道:“各位,本姑娘只说一遍。修意者把境界压制到意封境,炼体者则是沱一境。若谁能断了此刀,便是本姑娘输。”顿了顿,嗤笑道:“意封境,沱一境之下的修者就别上来试了。”

说完天南杏有了忐忑,这些人会不会来一句:姑娘你自己能做到吗?而结果如师父所说,没人过问。而她也知道,她此时属于守擂,输了不会有损失,赢了可以提一个要求。毕竟处于守擂的人要面对车轮战,对讲究公平的蛮州而言,有些不耻,所以才有了这个规矩。

而天南杏要的就是提一个要求。

而天南杏虽提的境界,但男子知道境界仅占实力的三成,故男子清楚天南杏要切磋的另外七成。他明了的走向花刀。

天南杏见此,彻底松了口气。果然蛮州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可以拿来比试。天南杏好整以暇的环起双手,但双眸却死死盯着花刀,只要花刀有一丝轻吟,她便会留住男子,这是师父要求的。

男子粗壮的骨节在皮下窜动,他是炼体者,这一举动自是在聚巧力。他清楚天南杏敢提沱一境这力量达到极限的要求,那用纯粹的力量肯定弄不断花刀。

如他所想,又超乎他意外,花刀不仅没断,连一丝弯曲的痕迹都没有。此时他宛如婴儿试图弄断一根千锤百炼的铁棍。

天南杏见男子额头蒙上了一层细汗,嗤笑道:“看来阁下不行,还是算了吧。”

男子听不得“不行”二字,当即将花刀插在切磋台上,跟着盘腿坐在地上,十根修长的手指极有节奏的往刀身上敲去。

天南杏一怔,那相间的青白竟有些水一样有了流动的趋势,她参悟花刀已有一月都不曾让花刀如此,可男子仅用了一杯茶的功夫。

她虽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微微松开了环胸的双手。而且越看越是心颤,那青白竟慢慢从轻微的流动便成了奔涌。

若非切磋台上一直相安无事,她怀疑此刀都不是她的了。她不由看向师父,目露询问,此人可以吗?

古柔摇摇头。

天南杏点点头,但没有了方才的催促,万一看着看着就有所领悟呢。

男子手越动越快,渐渐没了残影,唯有刺耳呼呼风声。

天南杏修得知刀,稍事感知竟发现男子仅用自身力量就牵动了元气的流转,这是何等了得,就算当初看到明哥哥用自身力量一步百里,那元气也未颤抖。

当然她还是相信明哥哥能打过男子,只是仅对力的掌控而言,明哥哥不如男子。突然她明白师父为何要在蛮州选人。

当青白彻底融合在一起,男子闷喝一声。

天南杏心提到嗓子眼。

男子扬起双手猛拍在花刀之上。然而咆哮的掌风落在花刀之上如入泥潭,消失得干干净净。

男子见此也干脆,起身抱拳:“赵某让姑娘看笑话了。”言罢便转身离去。

天南杏呆愣,出于佩服想回礼时,男子没了踪影。天南家亦尚武,男子的性情让天南杏感觉十分惭愧,于是接下来,但凡上台的修者,不管成不成,她都十分礼貌。

而因为之前古柔和天南杏造足了势,故上台比试的修者可谓是络绎不绝。

古柔平静的看着一切,亦平静的看着走来的中庭饱满的汉子,微微躬身:“行前辈。”

蛮州散人,名叫行枯。

汉子与古柔并肩而立,沉声道:“古小姐,这里不太欢迎你。”

古柔浅笑:“行前辈想错了。晚辈来蛮州是为修炼。”

汉子侧目浓眉高扬,似乎不太相信。

古柔不动声色道:“古家虽为书香世家,但也都是修者。既为修者,来蛮州修炼恰好不过。行前辈认为呢?”

“我会看着古小姐。”汉子看向花刀:“我能试一试那把刀吗?”

“前辈请便。”古柔微微侧身:“不过晚辈丑话说在前头,对你我会如实。”

汉子好奇道:“怎么个如实法?”

古柔道:“前辈可以折断那把刀,不过却毁不了那把刀。”

汉子道:“古小姐是说,那把刀可以自己复原。”

古柔道:“由阿叔所铸,理应如此。这把刀也只有这个作用。”顿了顿:“前辈的性子,晚辈十分清楚。越是毁不了的东西越会上头。虽对前辈来说,可当个消遣,可对晚辈来说是浪费时间。所以那把刀第一次复原,晚辈就会算作你输。”

汉子道:“如果我吃了那把刀呢?”

古柔道:“便无对证。”

汉子道:“如果我剖开肚子呢。”

“除非前辈能一直破开肚子。”古柔负手:“就算这样也无意义。仍是那句话,对晚辈来说只是浪费时间。晚辈留在蛮州不足一年,而蛮州崇尚自如,想必前辈也不会为难晚辈,将晚辈一直留在蛮州。”

汉子道:“我还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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