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云海国外。一位长相普通的女子大步流星来到虎啸山门,犹豫着嘀咕:“我要不要告诉他,那个内奸不是内奸呢?算了,只要不去查就没多大的影响。我还是等他算了。”
念着,女子朝另外的方向飘去,连月光都不着不到她的声音,不一会儿,女子停在了一处四面环山的地儿,瞧着辽阔的平原,心想:应该是这个地方了。
随后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追踪还是没有动手。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才寻了地儿小憩。
不知过久,月光下走来一道消瘦的身影,貌如小厮,眼藏暗意。大富起身笑道:“哟,好久不见啊。看来这次博弈大家都不亏,你知道了我,我知道了你。”
消瘦的身影停下脚步,垂下头。
“怎么,想打一场?”大富抿嘴作出请示:“你今个儿不打,我能猜到的东西就太多了。”
话落消瘦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这片天登时乱的不成样子,但若是落在路过的修者眼里,这片天却没有任何变化。
.......
伶倌伸着懒腰,意兴阑珊的看着外面的大雨,其后站着兰州人士单于。
“你敢来直接来找我。接下来是来道别了。”伶倌叹气回头:“怎么,杀不了我就要放弃了。”
单于摇头:“你太低估兰州了。”
伶倌杀气一闪而逝:“哦,看来还有其他的意思,何不说来听听了。”
单于平静道:“如果你一直抓不到明动,可以一直跟着池牛和雪影。这两人肯定不会放过明动。”
“你教我那么多事,到头来还是让明动跑了。所以我该照你的安排做事吗?”伶倌讥笑。
单于道:“你一直没想明白一个事情。这件事很重要。”
伶倌轻轻皱眉:“什么事情?”
单于道:“你最初在追踪到明动的时候,他昏迷不醒。”
伶倌身子轻颤:“当时他好像是重伤,但我能追踪到他,你意思说?”
单于轻轻摇头,却未第一时间答话。
伶倌不喜道:“你有话直说。”
“你们那个境界修者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我会仔细与你说一件事。”单于轻呼一口气续道:“不管明动是重伤还是未受伤都进了云海国,而且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通缉犯。意味着他来云海国不是为了通缉犯的事情。这虽听起来很绕,你仔细捋一捋,应该就能得到一个结果。”
伶倌琢磨半晌,惊呼:“他真是了为了云海之心?”
单于道:“我并未这么说。我想他来云海国是有很重要的事。如今楼石依然活跃在云海国,我想那件事他并没办成。”
伶倌心思活络开来:“听起来倒是那么一回事。”
单于道:“还有不管会发生了什么事。明动的秀刀始终在我手上。他必须来夺刀。”
“你今夜要离开。”伶倌笑意连连;“你是准备将他引出来吗?”
单于摇头:“引不出来。他若要找我拿刀,虽会费一些功夫,但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这就是我笃定他仍在云海国的缘由。他可以对自己的刀不闻不问,意味着他有比刀更重要的事情。”
伶倌皱眉:“可当时他把刀典当了。万一他根本不想要这把刀呢?”
单于道:“那他就不会回去找这把刀了。”
伶倌道:“我的意思,那把刀可有可无。”
单于道:“你兴许还不知道那把刀有多厉害。”单于平静道:“那把刀,我找人特地看过。不仅锻造工艺精湛,而且能抹去气味。前者意味着刀出自大家之手,后者你是修者,你应该清楚抹去气味意味着什么。”
伶倌若有所思的看向单于:“你在修行的造诣并不深,怎么看出来。还是说有人跟你说的。”
单于莫名一笑:“你太低估兰州的人了。一个修意者背着一个可能重伤的炼体者,却不用修为。显然是躲避仇家,但他一个修意者不用修为又如何躲避仇家,显然借了外物。伶小姐,很多事没那么复杂,你仔细想一想就不会那么麻烦。”
伶倌不可置否道:“你知道你话中我就听到了什么吗?”
“什么?”单于随口道。
伶倌莞尔:“每个字眼,我都认为我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
单于平色道:“明动的刀在甲五,伏虎客栈的天子号丁房内。”
伶倌皱眉:“你不把刀带走?”
单于道:“我又护不住刀,为何要带走刀。而且我一直打算驱虎吞狼。刀留给你不正恰好。”
“有意思。那我就欣然接受了。”伶倌咯咯直笑:“当初你在拿刀的手,是不是已经算到了如今的场面。还是说很多事都是你在布局?”
单于沉默着起身低头离去,他的速度不算快,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到虎啸山门,而后一丝不苟的出了一线天。
当脚落三不管地带,单于回头平静道:“各位大将,这几月劳烦你们了。”
这句话不该兰州人对军府说,但几位保护单于的大将都明白里面的意思。
那伶倌,池牛,明动围绕着单于的一切怎可能让军府不惜派人一直跟着里。明动三人的事很小,小到可以不计较。
此时虎啸山巅站着一位名叫孙泽曾败给伶倌的修者,他看着那些默默护送单于离开的大将,良久道了声可惜后,消失在山头。
.......
乾语趴在窗户上,那涣散的双眸渐渐凝神:“算算时间,单于应该离开了。”
“他把话带到了吗?”池牛出现在乾语身旁。
“应该带到了。”乾语似乎有些不确定,补了句:“应该会带到。”
池牛不会去钻这种字眼,直接道:“在云海国,他做的事情并不多,我实在看不出他作了什么局?”
“作局?”乾语轻笑:“看来你并不了解兰州,或者说不了解茶解语。”
池牛默默听着。
虽后乾语说了很早之前池梦萌与明动同样的话:“五智之中,茶解语并不擅长作局,而是擅长破局。只要茶解语想做,便一定能成。所以五智之中,茶解语‘死’得最早。谁都不愿看到他。”顿了顿:“算了不说茶解语,就说说单于。简单来说,兰州的人观察入微,能从微笑之处见缝插针,无孔不入。因此单于根本不需要做多事,只用等,等着插入致命的那根针,那纠缠不清的局就被破哩。”
池牛道:“你说的不太清楚。”
“废话。我又不是读书人,怎可能讲的清楚。”单于笑骂后,正色道:“对与单于接触的人来说,比如我们。就算我们知道单于要干什么,我们都会心甘情愿顺着单于的意思做。用兵不血刃来形容不太准确。总之,单于就是顺势而行,而在顺势之中他会利用事情的走向,从而达到他的目的。在直白点,别人布得局就是他的局。”
池牛沉默片刻,惊诧道:“你是说?”
单于摇头:“我们能猜出来就不会连云海之心都拿不到。算了,他到底是什么心思,我们不需管。因为我们已经与他接触,他要做的事就是我们所有事中那几件。”
池牛道:“那他为什么要离开?万一出了意外呢。”
单于轻轻皱眉:“说不清楚。兴许是怕有人不顾一切会杀他吧。罢了,夜深了。也该休息了。明日我倒要看看那唐云到底是何人?拿到云海之心又怎么从云海国离开。”
另一边,武宁一直在楼石和竹剑间打量,似乎受不了沉默的气氛,便撇嘴道:“我说竹兄和楼兄,你们怎么看都是木头,明日能演出那场戏码?”
楼石眉毛轻颤,回神憨笑道:“俺跟了师父那么久,应该能。”
话落竹剑接话:“只要楼兄能演戏,我就不必演戏了。”
楼石郑重点头:“俺一定把戏演好。”
武宁见两人突然又如此正经,苦笑不得道:“话说回来,明兄那个猜测虽然合情合理,但我觉得不太可能。”顿了顿,眉飞色舞道:“话又说话,如果是真的。那明兄的主意就太妙了。但如果是这样,竹兄还真不能跟我去祖地了。”
竹剑平静看向武宁。后者摆手道:“竹兄,我知道了。楼兄和明兄会跟我去祖地。”顿了顿:“楼兄,不是我小瞧你们。你和明兄始终差些火候,我怕你们去了祖地活不了多久。”
话落楼石来了心气:“俺师父可厉害了。绝对能在祖地活得尚好。”
武宁一怔。
竹剑不苟言笑道:“武兄,可别忘了你当初败在了明兄手里。”
武宁脸上涌现出少年独有的红晕,小声解释道:“我当是受了伤。”
竹剑正色道:“当时明兄只用了炼体的本事。”
武宁羞愧难当,急忙看向窗外,转着话题道:“不得不说,云海的夜比起祖地的夜的确要安静话。”
这是今夜的最后一句话,随着话音落,云海的夜仿佛如睡人般合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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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