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一剑之下地地动天摇,但出奇的是明动五人不仅毫发无伤,连摇晃都没有发生,而且还站立在空中。而五人都没有用元气,意味着他们是被他人拖在空中。
一旁的晏心梦率先开口:“两人,两剑。”
而楼石则晚了片息说话:“两人的招式都有些熟悉。”话中用的是招式,而是剑气,值得玩味。
明动闻言结合自己用恶鬼之术看到的,轻轻点头,示意晏心梦和楼石皆所言不虚。
这时狂躁的剑气仍在肆虐周围,下面深不见底的深渊正在慢慢龟裂。这两剑的威势虽比不上金光,却是查不了多少。
明动眯着眼睛听着那再次响起的轻笑:“明动啊,你擅自拿了别人的东西,这主人来了,是不是应该归还。放心,我还会回来的。”
话落那说话之人似乎离去,周遭在转瞬之间恢复了平静,仿佛就没有人来过一般。明动恶鬼之术里却是真切的看到有两人的身影往东方掠去,其中一位的身影是熟悉。
“先走。”明动低着头再次起身,同时意运周天尝试着他曾经恍然看到过的经脉图。
“明兄,到底发生了什么?”轩辕长歌看着面沉如水的明动,心有余悸道:“还有楼兄和晏弟说的两人怎么回事?我怎么一个人都没看到。”说完回头看向那方圆千里的巨坑,眼皮直跳。
明动和晏心梦没有回话。楼石说道:“有两人在比剑。”轩辕长歌惊道:“意思是我们纯粹是遇到无妄之灾。但那句:该不是料道我来....明显是有备而来。”
武宁接话:“楼兄说的不错,两人是在比剑,只是不纯粹。他们一人杀我们,一人救我们,比得是这个。”
轩辕长歌凝目:“杀我们?”
话落周围爆发出别样的剑气,看似断断续续实则浑然一体,与世间剑修的剑式截然相反。因种种缘故,世间剑修的式乃看似浑然一体实则断断续续,而这所谓的断断续续就是招式所谓的破绽。
晏心梦下意识横剑,但见剑气来自明动,不由目露诧然。楼石则轻呼:“师父?”
明动深吸一口气散开剑气道:“楼兄,你方才说熟悉是不是这东西。”
楼石正色点头:“俺记得在那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
“你不仅见过,你还练过。”明动敲打起手指:“宫殿石棺上的功法。”
楼石惊呼:“对,就是石棺上的功法。俺想起来了。”
轩辕长歌好没好气的瞥了眼说废话的楼石后,问道:“明兄,说简单点。”
明动呼了一口气:“简单而言。我们现在说的那人,轩辕兄可以把他当作另一个金鳞。不管是实力还是身份。”
“金鳞?”轩辕长歌险些踉跄,他急忙捋了捋思路:“意思说金鳞被杀,作为他的同伙来报仇了?还是说像散人那样,一个散人死了,立即会有另外的散人来接替。”
明动摇头:“两者都不是。”
轩辕长歌一震:“那说话之人是不是明兄说的那人。”
明动点头道:“他是来找我拿回东西,或者说是来和我互利互惠的。”说着把在荒漠宫殿以及路冰的事儿道出,只是将生死二气说成特别的力量。
轩辕长歌啧啧称奇:“意思说,那个人特地来找你就真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
明动沉吟道:“可以这么说,也不是尽然。首先这个人知道我在风沙不留痕附近,就耐心询问。”
轩辕长歌听出了端倪道:“明兄的意思,他不能直接找到你?”
明动道:“当初金鳞在荒漠找不到我,与金鳞差不多的他理应也找不到我。总之他突然来肯定有蹊跷。”说着看了眼后面的巨坑:“而且我怎么看,他好像都是动了杀心,又或者是个弑杀的主儿。”
轩辕长歌先是俊脸一垮,跟着神光湛湛:“当初明兄在荒漠杀了金鳞,能不能用同样的办法...”
明动凝重摇头:“当时能杀金鳞,近乎占据了人和。微生家,端木家,军府,还有下签,近乎都站着了金鳞对面。当时金鳞顾及的东西很多,我们才能得逞。”顿了顿:“如果我们这里面有林贝贝一类的修者,倒可以试一试。毕竟现在与那人交手的是剑一。”
“剑一?”轩辕长歌大呼。
晏心梦眼绽神光。楼石憨厚说道:“俺想起来了。就是剑一师...”
“你说另外出剑的人是剑一?”轩辕长歌犹听天书:“他怎会跑到这里来。”
明动道:“为何会跑到这里来不得而知。但我确定是剑一,当初我在青云跟剑一朝夕相处的修炼了接近一个月。”
“咦?”轩辕长歌轻呼:“明兄还与剑一一同修炼过?”
明动道:“实不相瞒。我能意体双休就全靠剑一前辈帮忙。”顿了顿:“言归正传。如果没有林贝贝这样的修者,我们就算有剑一前辈,也无法与那人交锋。方才那一个大坑,说实话我们五人联手可能才有这样的效果,而那人的剑气还被剑一前辈挡下,仅是余劲就有如此威势。”
轩辕长歌道:“那人说他会回来,至少有个解决的法子。”
“的确要有解决的法子。但当下没有任何头绪,只能在提醒吊胆中渡过,随时提防他回来。”明动敲打起手指:“看来有人不想我们去祖地,毕竟来了个我们无法抗衡的人。”
轩辕长歌深以为然道:“好像是这样的。”
明动看向武宁:“武兄,要不你先替我去告知古小姐一声,让她小心,并说我一时半会儿来不了。”说着摆摆手:“算了。没必要让她担心。我们还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好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突然他们身后响起了厉喝:“我看你们怎么挡。”
明动五人回头看去,轩辕长歌讥笑道:“那我就挡给你看看。”言罢朝明动打了个眼色,故意停下。
明动回以眼神后,继续停下,只是速度比方才慢了很多。
那为首的壮汉先看了眼要一夫当关的轩辕长歌,又看了眼试图掠阵的明动四人,猛然大笑,紧跟着朝轩辕长歌攻去。
那轩辕长歌抿嘴大笑,回以颜色,声浪滚滚,一式之下,那壮汉后退半步,目露惊疑:“你没受伤?”
“看来你受伤了。”轩辕长歌笑意连连:“看来你们这次要铩羽而归了,看招。”
明动四人见轩辕长歌并未立即落下风,皆松了口气。那武宁心热面冷轻哼:“倒是有些本事。”
明动先是一笑,紧跟着聚气成线:“武兄,我们也开始。”
武宁疑惑。
“一边作戏,一边互相学习。”明动快速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砍柴功,尽管出手。我在就不会受伤。”
那武宁了然出手。一瞬间便与明动彻底斗开。
而楼石和晏心梦相觑一眼后再慢几分,便成了替轩辕长歌掠阵,如此就成了明动和武宁在前方打头阵,轩辕长歌殿后。
而轩辕长歌见此了然的且战且退,以此跟上前面的步伐。
另一边。伶倌没有任何损伤的出了风沙不留痕,连白衣都是衣袂翩翩。她轻笑连连的对着后面追来的池牛和乾语说道:“两位,你们都不是我对手,追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的确不是你对手,尤其是现在。”乾语反笑着回话:“不过伶小姐,你真以为只有我们。还有你知道我为何要留你性命吗?”
“说来听听?”伶倌饶有兴致,速度却越来越快。
“看来伶小姐还是发现了不妙。”乾语突然缓声一字一顿道:“那你可得小心了。”
话落伶倌心生警兆,下意识减缓了速度。瞬间她的身前方出现了一道黑痕迹,仿佛是虚空被划开了一眼。
伶倌用余光看到那突然出现普通相貌的小厮,不由轻呼:“下签?”
“伶小姐眼力不错。”乾语抿嘴。
伶倌眼里闪过疑惑,却是笑道:“原来你们五签也要雪影的本命?还以为你们五签是替紫烟阁办事哩。”
“如果我们说紫烟阁是将雪影的本命作为酬劳,伶小姐会相信吗?”乾语话起,那小厮再次出手。
伶倌咬牙双手合十,此时若在她看他的手心,则是一手红花,一手白雪。而那小厮显然不想让花和雪合在一起,匕首划破虚空,往伶倌双手的空隙刺去。
而就在这时,一声刀吟横空而来。那小厮的匕首微微一颤,便戛然之势。小厮当即了断,几个跃身消失在场间,唯留杀意在场间潜伏,只要有任何可趁之机,那杀意就会绽放出血红。
一道消瘦的孤影莫名出现在场间。伶倌看着孤影身后的刀,以及那张不带任何感情的脸,眼神轻颤。
乾语打了个收势和融入空气中的池牛小退半步,神色平静的笑道:“原来让卦象不稳的是天南家的人。”说着便是瞳孔一缩,那孤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伶倌忽感后背泛起凉意,紧跟着一道真真切切的凉意落在她的脖子上,那脖子是一把刀,而刀的主人便是那孤影。
“带我去找妖鬼的另一位传人。”孤影架刀的手十分沉稳,那怕他眼前的女子是他的侄女。
乾语看向出现在身旁的小厮,问道:“天南孤来了,卦象并不好。退还是跟。”
“我退,你们跟。”小厮留下一句话便远去。
而伶倌眼咕噜一转,笑道:“你不会杀我。”
孤影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刀气。
那伶倌的脖子上出现了血痕。
乾语见此,若有所思的招呼着池牛离去。
伶倌看了眼手心的花和雪,笑道:“那我就带你去找池玄夕。”
与此同时,陵州偏东靠近燕州的位置。莫轻看着不远处一位像烟云一般的中年人停下了脚步,对着面对面的中年人躬身行礼道:“天南烟前辈。”
“好久不见了,莫轻少侠。”中年眼里如雾如气在翻滚。
莫轻咳嗽一声后,嘴角溢出鲜血。
“前辈是来找晚辈切磋的吗?”莫轻摸向腰间的柳叶刀,此时那柳叶刀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我来传授你刀的。”中年人淡然道:“如果少侠愿意。”
莫轻摇摇头:“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