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某岛。
靠近南边的海边上生着一堆火,火旁有张竹子做的摇椅,椅子上坐着一位很难形容的男人。
此人衣不蔽体,满脸的胡子难以分辨其年龄,不过从其还算清澈的双眼来看没有太老。
此时男人真目不转睛的盯着架在火堆上的烤猪,从烤猪焦脆的外皮来看,应该很快就能吃了。
男人眼里有些兴奋,而后仔细的斟酌了一番,决定再添一把火,不然待会火突然熄了,那烤猪的味道就不万灭了。
他快速从摇椅上起身,从身旁拿几根易燃的柴火,然后小心翼翼的往火堆里送去。柴入火,自然是响起了噼里啪啦。
本该心满意足的他眼里却突然升起了怒意。
他低估了火焰燃烧的程度。有些火苗窜至在烤架上。
那本有些脆弱的烤架咔嚓一声,竟在即将大功告成是这段。
那油滋滋的烤猪开始往火堆坠去。
男人的怒意更深,却奇怪的是他没有去扶烤猪,是因为怕被火烫伤了吗?不见得,因为的他突然从火堆前消失。
再次出现已至海岛的西侧。
由此看来他是位修者,那他理应就能在瞬间重新架好烤猪。
何以不这么做?
因为他想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生活二字很笼统,但对男人来说就是柴米油盐的生活琐事。他不想在这些琐事上也用修为。
那他何以想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因为在他是普通人的时候连活着的资格的都没有。
这样奇怪的举动是珍惜吗?
兴许是,也兴许不是,毕竟他已有能力选择。
所以他的举动极其匪夷所思,至少正常人理解理解。
而他接下来的举动更加迷惑。
他来到一个人面前,不,应该是野人面前。这个野人同样衣不蔽体,而且还蓬头垢面,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清洗,总之看着就很脏,加上野人正在“手舞足蹈”,不知是练功还是在发疯,就很很难将他归于正常人。
野人似乎没注意到男人的到来。
男人也不在意,海岛上只有他们两,而这野人已经忽视了十年。
尽管十年对男人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但终究还是海岛之上有两个人,所以这个忽视怎么都不正常。
不过都叫野人了,在有这个不正常的举动也似乎合理。
男人拿着随手摘来的木枝,几乎没有任何声息的来到野人身前,男人轻轻一松,木枝就穿过了野人的身躯。
木枝很细连手指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却在穿过野人身躯时凿开了足有碗口大小的窟窿,且值得一提,木枝完好无损。
滚烫的鲜血从野人伤口溢出,却没有滴落,不过野人终究是直挺挺的倒下,一瞬间便没了生气。
男人似乎得到了心满意足,他眼里的怒气消失,而后归于平静。
男人因为烤猪的掉落而动了怒,动了怒就要杀人,而且是杀与烤猪无关的人。
是不是匪夷所思呢?
正常人看到绝对会说是。
但从男人眼里的神光来看,这样的事他显然经常做,早以习以为常,那边对男人来说是一件平常的事。
而后又有奇怪的事发生。
正当男子转身准备离开时,那本该死去的野人突然又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野人仍未看男人一样,而是继续自顾自的“手舞足蹈。”那均匀的呼吸,那麻利的动作,根本看不出野人刚刚死过。
这是不死之躯?还是男人并没下杀手?
从男人的神采来看,他是下了杀手的,因为他眼里满是见怪不怪。
这十年来他杀野人的次数若换在世间早已是尸骨堆积如山。
然而不管是油炸,还是水烫,还是五马分尸,野人就是不死。
男人没辙,他不在理会野人,他只是来泄愤的,泄了愤就走,活脱脱的一个“潇洒”。
而当男人回到那火堆前,那烤猪还未落下。
男人眼里有了笑意,当然他不是因为回来的快而刚好敢上可以捞起烤猪而开心,而是不久之后可以吃到烤猪而开心。
男人仍未去捞烤猪。
“轰隆”的一声。
烤猪落在碳火之中。
男人急忙摆手挥开那渐起的飞灰,他不想让心心念的烤猪离开他的视线,他满心欢喜的听着那“噼里啪啦”的烤肉声。
因为这声音意味着烤猪马上就彻底熟了。
约莫等了半柱香,男人双眼骤亮,他急不可耐的伸手朝火堆里探去。
他本是修者,那炽热的温度应该拿他没辙。
然而他的双手却快速起了水泡。
紧跟着水泡爆裂,他的双手变得焦黑。
然而男人满不在乎,他咧着嘴取出了烤猪。
他迫不及待的咬了下去,满嘴的炽热让的嘴皮起了泡,他毫不在乎,他只在乎那快要溢出去的鲜嫩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