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在沂州外孤零零待了二十一年的刀终是离开了地面。
刀气横生,遮天蔽日。
年轻人横刀,面无表情的扫视周遭。不是无情,只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反正到了最后都是手底见真招。
只是不怀好意的修者不这么想,只当是年轻人在吓他们。而有了二十一年前的牵扯之鉴,这些人毫无畏惧的往前跨了一步。
此时与二十一年前想必,只差了个领头的人。
而事到如今自然有人愿意做那领头人:“明公子,别来无恙。”
修者凝目瞧去不由一震,尽管有些惧怕说话之人,但至少现在看来是一头的,于是修者们心里有了底气。
年轻人看向白衣伶倌,笑了笑:“多俗套。”
“到底还是要打个招呼。”白衣亦笑。
这熟络的语气让修者们微微凝目。
毛三,毛四各自捏紧拳头,他们可清楚伶倌和明少侠之间的仇怨,而伶倌的出现,让他们皆觉明少侠凶多吉少。
尽管明少侠的名头也大,但还不是不及活了五千多年的妖鬼。
“也好。”年轻人露出玩味的笑容。
毛三,毛四不知为何松了口气,而那说书先生则奋笔疾书记载着每一个细节。他有一种直觉,待会发生的事够他说一辈子。
不怀疑好意修者则莫名心颤,这年轻人的神色与二十一年前的那几人几乎一模一样,往日的恐惧突然袭来。
尤其是那把刀,犹如索命的镰刀,方才的底气竟是被这笑一扫而空。
伶倌微微皱眉,暗骂真是中看不中用。同时面上是笑容可掬:“怎么了明公子。”
年轻人挥了下刀。
什么都没有,有人缺缩了下脖子。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明动。”年轻人咧嘴。
分明很明媚,却皆感森寒,连毛三和毛四都如此。
总有一日,总算说了自己的名字,感觉很好。
伶倌笑问:“吓人吗?”
“自报家门而已。”明动朝前走去,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
“明公子,怎么不拔刀呢?”伶倌眯眼。
话落十道身影冲了出来。
明动冷笑着挥刀,然而刀至半空突然开始打颤,竟是落不下去。
“果然如此。”莫轻呼了一口气。
天南青看出了不对劲,此时那十道人影已各自出招,然而明动只是将招式化开,不仅没杀那十人,反而连伤都没有伤。
而且明动的元气明显不连贯。
能看出此等细节的人占少数,大部分只觉明动不过如此。
池家那七位若有所思,他们显然摸到了些明动没有落刀的原因。
“什么叫果然如此。”天南青侧目。
同时,明动将刀放下弯起了唇角。
就这细小的动作,伶倌已感不妙,她在明动手上吃过太多亏,尽管不痛不痒,但足以影响心境。
而明动下一句话,更是让伶倌心跳加速。
“原来如此。”明动斜眼,眉毛高扬。
话落,一剑西来。
“阻止他。”伶倌横目扫向那名叫晏心梦的剑客,而话则是对暗中的人说。
只是为时已晚。
带着无尽杀气的剑,就像下了很久的决心一样。
气势已至顶点,岂是说拦就能拦。
修者们感受到杀气皆是双腿麻木,不过见着剑是冲明动去的,又狐疑的松了口气,这到底怎么回事?
明动没去阻拦这把剑。
一剑穿心。
没有鲜血,也没有一命呜呼,反而那一路西来的杀气消失得干干净净。
“还杀我吗?”明动抬头看着那对冷酷的眼睛。
晏心梦抽剑:“已经杀了。”
伶倌嘴角溢出鲜血,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帮个忙。”明动举起了刀。
“说。”晏心梦横起了剑。
“把该带走的人都带走。不要在这里见血。”明动将刀指向伶倌这个领头羊。
晏心梦没去问什么叫该带走的人带走,只是等着明动答案。
“你们要杀我的人,真的不怕死吗?”这一次明动笑的很寒冷。
类似的话莫轻曾说过,因为很重要,明动便记了下来。
不管是笑容还是秀刀上绽放出来的元气,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皆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