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脾气不好的孩子一样甩开了他的手,而男人却是再次的握住了她皓白的手腕,强行将人带到了房间的浴室。
拧开水龙头,大手霸道地按住她沾满了血的小手放到洗手盆里冲了冲。
一双剑眉紧皱着,脸上虽无一点表情,可心疼的情绪全在眼底,被黑墨一样的眸光掩盖。
看上去异常平静。
要不是她早在心底提醒自己傅觉深是她不可触碰的毒药,只怕真的会被他此刻的举动所感动。
她挣扎了一下,凝眉瞪了他一眼,屋子里明亮的成色灯光照亮她眸中的不悦。
“傅觉深,你放开我吧。我自己就是个医生,我会处理。”
傅觉深高大的身影却像是一座小山的阴影,将她笼罩在其中,气势沉着而霸道的看着她,冷声命令。
“别动,伤在右手,你左手不方便,别逞强。”
左手不方便?
夏妤晚下一秒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打脸。”
她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从置物架的柜子里翻找出纱布和绷带等物品,左手灵活的拧开了红药水的瓶盖。
用嘴要咬开了一次性棉签的包装袋,就连缠纱布的时候也是用左手完成的,和用右手毫无区别。
贝齿咬着纱布的一端,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末了还用挑衅的眼神看向了傅觉深,“我说过了,不需要你!”
她从前受到一点小伤就会对他撒娇,不过是想要他和自己说说话,让他心疼自己。
伤口多了,就再也不怕疼了。
现在就算是没有傅觉深心疼她也能过得很好,比从前好。
她嘴里那句“不需要你!”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说不出来的闷疼和失落。
夏妤晚需要他时,他没有在她身边;
现在,她不需要他了,而他却开始想要被她依赖,怀念她在自己身边撒娇卖惨的可怜小模样。
本来傅老爷子还想让夏妤晚陪自己下一盘棋的,可现在她伤了手,他也不好意思再提出这要求了。
他刚醒来也不宜劳心,她和傅觉深陪着傅老爷子聊了会天,十点钟的时候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苏语馨竟然还坐在大厅里喝茶。
傅甜甜同她一起坐着,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在看到傅觉深的时候,话语一停。
“大哥,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看苏小姐她一个人回去也不方便,今晚不如就让她留在傅宅睡吧,反正有现成的房间。”
她说现成的房间时故意看向了夏妤晚,眼角的余光里都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然而后者的手机在此刻响起,压根没空理她。
电话是江少言打来的。
夏妤晚个时间点了还不回去,他担心是出了什么意外,所以下班后顺便开车到了傅宅的门口等她。
“喂,江少。”
这两个字钻到傅觉深耳朵里的同时,他的表情也阴翳了下来,目光越过傅甜甜两人投向了大门口的位置。
那停了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开着车灯。
江少言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再看夏妤晚,接个电话而已还要故意的避开他,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怎么?
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内容害怕他听到吗?
傅觉深的目光沉了沉,从裤兜里掏出电话给门口的保安室打了过去,声音冷得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