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觉民的一席话让陈观恍然。这个世界的秩序结构像极了原世界RB,美国,印度以及晚清的混合体。
而且在有了现代金融骗术的帮助后阶层变的牢不可破。不是说没有人突破阶层或者跌落阶层而是总体上那一批人就没怎么变过,连受教育资源享受的资源都不一样。
自共和之后一百四十年,除了最开始几十年山顶的人换了几波,之后就一直是那一波人在坐庄,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以为天经地义。
其实从话里话外,就能听出来,即便是自觉同情底层的赵觉民依旧是在思考大势,陈观有些话想说,可是忽然有觉得怎么说都不对。自觉聪明好为人师,自觉不如闭口不言。或者干脆胡言乱语引人误入歧途,或者冷艳看人笑话不言不语。
自己怎么想的,还有别人怎么想你的?!
这些上了年纪的人都懂,于是最好的办法就是说一些不错的大道理套话。
可是还有另外一个解法,那就是:争取从来都是从言语上开始的。语言是一项权柄,不可乱用不可弃之不用。
“听了你的话,我的问题有点多。”陈观问道:“既然粮食安全是个大事,为啥不成立一个部门将你担心的那些事一手统管起来。生产端有农会把控,销售端总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吧?”
“手里拿着钱了,可以自己买地或者租地试着推行新的种植技术,本国的或者外国的地都没差。其次清丈土地这事根本不用着急,你们可以把每个自耕农当做个体经营公司,按照公司减税方案来推进你们的目的,甚至可以可以对自耕农进行补贴。自耕农的收益上去了,那些大地主们自然不会白白看钱从手里流走。”
“其实要我说,你们完全应该免掉农业税。”陈观说道。
“免税?”前面一番话都沉默的赵觉民,听到免税这话不由得出声了。他一出声就知道糟糕,略带尴尬的笑了笑。
陈观无奈扶额道:“要不说有好为人师的都蠢。你们早就有应对方案了,哪里轮得到我在这里高谈阔论。”
“呵呵,呵呵。”赵觉民干笑两声道:“确实早就有了方案,这次提这种掀桌子的方案本就是计划的一环,让对方见识一下我们想做成此事的决心。不过,免税之说……千百年来历朝历代都是从土地要钱粮的……好像……确实可行。”
有些事只是一点就透。
“税种那么多,完全可以用别的税代替土地税,个人所得税就是一个很好的砝码。几步经营下来,不出十年就可以解开这个结。”陈观说道:“不过还是那一句老话,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没有实权在你们手里,你们所有的谋划就只是谋划而已。”
“另外说明一下,我对政治党派不感兴趣,你再这样办事,我就怀疑你们这帮人的根底了。”陈观说了一句颇重的话,转而道:“你认不是认识什么庄稼好手,我这个宅子除了房子还有一亩三分多的地,连果树带庄稼需要一个长工来处理。人要老实,手把要好,包吃包住,一个月两千。”
“好!记下了!”赵觉民举起茶盏喝了一口,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