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这样一个字如今在我耳边似乎成了忌讳,只要一听到这个字,我的脑海里便不自觉地联想到,八月十五会发生的那场大火。
而我唯一的出路,却仅仅只能在沈元君身上下手,可如今……我又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
数日,龙华殿中被挂上喜庆的灯笼,这是姽婳入宫的第三年,再过一个多月,也就是刚刚第三整年。
他说,要龙华殿为我办一场盛大的宴会,虽然至今不能给我封号,却也要昭告天下,龙华殿中有一位女主人,他凌修唯一的妻子……
“君皇自小到大身旁无一女色,婳姑娘是第一人,如今看来也是唯一一人,真是好福气呢。”红袖为我戴上耳饰,边说边笑。
这一点,她与紫依便是有着极大的区别,紫依不会像她这样阿谀奉承,虽然单纯,但是机灵。
“今日我想出去走走,你就不要跟着我了。”我语气略显得冷淡,红袖也十分知趣,只卑躬屈膝地回答了一个承字,缓缓退到一侧,为我让出条路来。
这画境中,大梁皇宫仍然跟一千年前一模一样,带着许多感叹,我不禁回忆,这两世,我似乎都是这样孤单的一个人。
花园中,凌修与我迎面相对,那一刻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便直直向我小跑而来:“你醒了。”
此时我才注意到他身后的宫女拿着文房四宝,特别是那单独小心端着的一张画纸,便足以吸引人目。
“那是……”
他转头看了看,答道:“蛮夷进贡的一张白纸,迄今为止最洁白无暇的一张,据说能保存千万年,不惧水火,便想着拿过来为你作一幅丹青。”
一千年前的大梁朝,纸张技术并未太过完善,这一张纸的确算得极品。
“走。”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拉着我的手便直直往龙华殿中跑,他亲自执笔,描绘时便看边一脸笑。
这一次,我换上了一身红衣,在离凌修不愿的地方侧卧着,用手拖着头……
许久,凌修眉头一皱,停住了笔。
“怎么了?”
待我走近一看,那一副如此熟悉的画,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西褚皇宫禁地那一副红衣美女图,凌修方才在落款上滴的那一滴浓墨,竟出奇般的一模一样。
难不成…这幅画就是西褚禁地的那一副?
难道,这历史真的无法阻止吗?
“哎……”凌修的叹息声随着画笔落下,而此刻我的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此刻我什么也没有多想,便抓住他的衣襟:“你什么时候跟我走?”
“什么?”
“阿修,把你的皇位交给沈元君,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这样荒唐的一番话,在这一众宫女太监在场的地方,我就这样说了出来。
凌修听着略惊,唤离了在场的宫女太监,独独只剩下我和他时,他才开口问道:“你最近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着急?你明明知道大哥他……”
“他很适合做这个君皇,他一定会比你做得好,所以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也顾得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凌修听着这字面意思,似乎有些无言以对。
“不是,阿修你听我说,沈元君他不傻,他真的不傻,他可以来做这个君皇,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