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侍卫恪尽职守,下人们也井然有序,王府内一片祥和,但这样的宁静下涌着一种叫战战兢兢的暗流,众人是能避则避,所以匆匆请安后无比自觉的远离风暴中心。
晟凌也不苛责下人,在他离家那日起,他就明白府里人早已认定他输了这片战场,所以,以其颐指气使挽回些许不过是被施舍的威严,不如真真正正的用态度用事实来说话。
曾经近身侍奉晟凌的小厮时昉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过来,跪到晟凌面前紧张道“小王爷,王妃想单独约您在芳草亭见见。”
时昉自晟凌离家后,宁可自贬身份待在晟凌院落做清扫庭院的粗使小厮,不管人情凋零,只管守在晟凌的院落一如既往等待他的小王爷归来,晟凌扶起时昉,沉住气道“她既敢来相约,我若不去她岂不是会失望?只怕也难以善罢甘休,我一个小王爷倒不怕她玩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但你就惨了。”
时昉嘻嘻笑道“时昉谢小王爷体恤,不过时昉也不是怕事的人。”
“不,我能信任的人已经不多,你要做的只有保护自己这一件事,其他事不要插手。她既要见我,我去会她便是。”冷毅锋芒尽显,白倾语心疼他小小年纪就要如此武装自己,但也欣赏他有如此气势和裁决敢独自面对这些,晟凌转向白倾语说道“花姐姐,你先过去吧,我随后再过去。”
晟凌说完已转身往芳草亭方向走去,白倾语向前拉住在晟凌耳边眉飞色舞低语了几句,晟凌越听眼睛睁得越大,完全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最后见白倾语以人格担保的慎重点头,这才半信半疑道“晟瑾文……他会么……”
“去吧,姐什么时候坑过你?”白倾语眉开眼笑将晟凌往外推。
晟凌一步三回头继续持怀疑的态度,白倾语愉悦的挥手,如果她手中挥着一条手绢,她相信她的模样和怡红院门口挥着手绢的姑娘们一个德行,只差谄媚的说着“客官慢走,客官下次再来呀”类似这样的话,但她都这样了,晟凌竟突然停住离去的脚步,结果认真问道“什么叫‘坑过你’?”
“这不是重点了,快去快回,花姐姐到正厅去等你。”白倾语努力的笑眯了眼,使劲的挥手,晟凌这才努着一张嘴冥思苦想的往芳草亭走去。
时昉好奇的走到笑得好卖力的白倾语面前,自言自语的品头论足道“本以为白小姐是个傲冷不好亲近之人,不想笑得如此有亲和力,实在是适合多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