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牵动的是整个曦和殿的命脉,可想而知这个彻夜众人在怎样的慌乱下稳住涅晨笙的命脉。一夜心乱惶惶,一夜全力以赴,涅晨笙醒来时已躺在自己寝殿的床榻上,眼眸缓缓睁开却见塌下直至整个寝殿都跪满了人,所有人一动都不动将自己的头低到了地上。
涅晨笙撑住气息,“你……你们……”
“你醒了!”霁疏狂欣喜若狂坐到床沿将涅晨笙扶到怀里,随即恶狠狠对着跪的人冷厉的喝道“还不滚出去!”
众人得到赦免均不敢多言,毕恭毕敬向外退去,寝殿再次只剩涅晨笙和霁疏狂。霁疏狂将枕头立起让涅晨笙靠到枕头上,随即站起来叫来侍女叮嘱侍女好生照顾,交代完这才转向涅晨笙难得和颜悦色说道“你好生休息。”
涅晨笙一个翻身跌到地上,霁疏狂正要去搀扶,他却已经跪好双手俯地将头埋得很低,恭敬道“属下无能。”
霁疏狂指节作响,恨其态度,可如今他们除了君臣这层薄弱的关系外,似乎什么都不剩了,为什么从未意识到这一点?若自己再不能端正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怕被牵着鼻子走的就是自己,对他的迁就已经太多,是该统统收回,这样他才能更清楚,一旦恩宠不在,他什么都不是,他凭什么恃宠而骄。
霁疏狂恢复独裁专断的态度,威严霸道道“符文之光已显,就算不能引动她体内的妖邪之气,理应也能探到她所在的方位,本尊命你速速将探到的信息呈禀。”
涅晨笙并不知霁疏狂在想什么,但能察觉到不同以及高高在上施加的压力,“六界内并无白倾语的踪迹,属下不敢妄断她在哪?”霁疏狂生性多疑,他不能让自己有丝毫的犹豫,故还是将实情告知。
“不在六界?”霁疏狂兀自咀嚼话中意思,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非君守白倾语守得这么严实,白倾语不在六界内,他定然也不在,如此,倒是一举摧毁天君阁的好时机。本尊要将天君阁连根拔起,挫挫非君的锐气。”
嗜血的笑无所顾忌的挂在眉梢眼角,看得涅晨笙一阵心惊,这志在必得的神情只怕天君阁难逃一劫了,涅晨笙思绪飞转,急中生智道“圣尊想,什么地方可称之为跳脱了六界,若属下猜测不错,白倾语定是被非君藏入了四灵滅神樽里了,因此并不代表非君就不在天君阁。所以,还请圣尊三思,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涅晨笙说完小心翼翼抬头看霁疏狂,见霁疏狂听进他的话语,不由暗暗松一口气。
霁疏狂眉头紧蹙,沉默半晌将涅晨笙扶起来,厌恶道“你之思虑不无道理,本尊再给他三天的时间,你让紫离告诉他,如果还没有任何进展,本尊就会御驾亲征第一个要灭的就是他。”涅晨笙恭恭敬敬垂首领命,霁疏狂眼中盛着烦闷,想到两个人没一个是让他省心的,是越发莫名想发火,顿了顿又凶神恶煞道“派人围堵天君阁,本尊可以再给他时间,但必须要给天君阁施加压力!”说完一刻也不肯多待便拂袖气势汹汹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