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见王义跑得没影了,才摇摇头道:“小屁孩,你算哪门子美男子,顶多算个妈宝男。”
秋小蝉话刚一落音,那镇长夫人已经施施然到了豆腐摊,虽然镇长夫人是镇上能穿绸的为数不多的“贵妇”之一,但寻常还是要干活的,没有什么重大活动,也都是布衣麻裙,秋小蝉一看到镇长夫人,立刻知道王义长得像谁了。
镇长夫人看见秋小蝉挤出一丝笑问:“小蝉,身子可好些?”
“呀,是王夫人呀,”秋小蝉故作才看清一般,赶紧站直身子道,“哎哟,多谢王夫人关心,最近是有点变天,挺冷的,但身子一直挺好的。”
人家镇长夫人问这句话,明明是问她投河过后身体可有恢复,但这离投河都有四五个月的时间了,就算你镇长夫假关心,也关心得太晚了,所以秋小蝉也装傻充愣。
镇长夫人愣了一下,继续假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刚才我瞧着,我家三儿好像在这里呀?”
“啊,三儿,夫人,您说的是王义吧,他刚才是在这里,”秋小蝉落落大方地道,“他说要买豆腐,我把他轰走了。”
镇长夫人又一愣:“我儿要照顾你的生意,你为何轰我儿?”
“王夫人,且不说这镇上来买豆腐的一般是妇女婆子,就算家里那妇女婆子忙碌,也是使唤家里大点的闺女丫头来买,卖了这久的豆腐,我还从未见过一个男子来买过豆腐,而您家三公子还未行冠礼,那就是个小孩子,怎么可能买什么豆腐,怕是胡闹,给您买一堆豆腐回去,王夫人得吃多少天呀。”
镇长夫人是个精的,一听秋小蝉的话,大约就明白了,秋小蝉在告诉她:第一是你儿子来纠缠我;第二是你儿子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孩子,我不可能看上他的。
对这番作派的秋小蝉,镇长夫人倒是高看一眼,便道:“我家三儿很快就要订亲了。”
“那恭喜夫人。”
“女方家是来凤楼家的少东女。”
“一听就十分般配。”秋小蝉指着豆腐道,“王义来买豆腐,我也没卖给他,怕他是胡闹,但王夫人您来,这豆腐你一定带两块回去偿偿。”说完秋小蝉就铲起两块豆腐往镇长夫人挎的蓝子里放,顺便还放了几块豆干,镇长夫人连道,“这如何使得?”
“这如何使不得,我爹砸伤了腰,家里无银钱,最初还是镇长大人找人拉到医馆,又是镇长大人垫付的药费,此份恩情别说是两块豆腐,就是这全部豆腐,都不足报答呀。”
镇长夫人本来还为这事生气,那秋二被砸了腰,自家男人去帮了忙,垫付了药费,说了秋大两句,居然还被秋大记恨,而大家都知道这秋二一家是被秋阿婆给撵出家的,那都不算什么,最主要是从头到尾没得那秋二娘一句好,生怕自家三小子惦着他家闺女一样,一听秋小蝉这话,顿时怨气都消了七七八八:“哎呀,那算什么呀,你娘后来也是还上的。”
“但王夫人救急这事,咱家是没齿难忘的。”
“这小丫头,以前是个锯嘴葫芦,还是个清高的性子,现在怎么这么这么会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