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做完,秋小蝉便坐端正,像模像样拿毛笔沾了点墨汁,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糟蹋那新的册子,便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写写画画起来。
然后秋小蝉自己都震惊了,自己这毛笔字怎么这么丑,在大夏还能找出另一个比自己写得还丑的人吗?
不过秋小蝉很快又自信起来,连丑都这么独一无二,这就是个性。
秋小蝉先是记帐,记这段时间的帐,然后是盘算秋二娘手里有的银子,可以租多大的铺面,然后那样的铺面能做多少豆腐、豆芽、豆干,得请多少人,能请多少人…
算完这一切,秋小蝉觉得如果要租铺子,那至少得有个铺名吧,看镇上不多的那么几个铺面,除了来凤楼像那么回事,其余的如王贵经营的杂货铺叫贵叔杂货,小喜家的食肆叫宋记食肆,那卖布的店叫个什么春旺布店,卖米的就在门口挂了一个大大的“米”字幡子。
自家做豆腐,叫秋家豆腐,还是叫小蝉豆腐,抑或在门口挂个大大的“豆腐”两字?
秋小蝉想想就头疼,真够难听的了。
如果取个名叫秋氏豆制品有限公司,会不会吓着人呀?当然最主要是还没人看得明白。
秋小蝉正绞尽脑汁想铺子名的时候,听见沈彦的声音:“娘子在想什么?”
“你还会管我在想什么?”秋小蝉有点弃妇的小怨恨道,沈彦听了道,“怎么会不管,时时想了,不过最近有点事,娘子有什么苦恼,仅管倾述吧。”
“我才不要和你说。”
“求娘子和为夫说嘛。”
“好吧,看在为夫你恳求的份上,就告诉你,我在想,如果生意越来越好,我要不要在戏台附近租个铺子,这样就省去运送这些货物的人力和时间。”
沈彦在某些方面有那种上位者的意识,而农林工商中的商,在大夏地位是比较低贱的,当然这里的商,主要是指像秋小蝉这样的小商小贩,所以顿一下道:“蝉儿,请一两个人来做就好,怎么还要去租铺面?”
“租了铺面也是要请人的。”
“我觉得如果赚了钱,不如到乡下置几亩地,还妥当些。”
“地是要置的,我置了地不种粮食,全种豆子,保证自家豆子一年到头都够用,但是铺面也得有,这样一条龙经营,原料有保障、农作物又有销路,如果光种粮食,一年忙到头怕连税都不够交。”
沈彦听了愣了一下,虽然不能改掉上位者鄙视工商的固有思维,却还是被秋小蝉所讲震了一下,便道:“我看除了那些大的酒楼、客栈,一般都习惯用姓氏做名字,丹阳城的皇商姓苏,牧州城的首富姓徐。”
“好吧,那就叫估计叫秋记好了。”秋小蝉点点头头,“现在用着,有点大了,但谁知道哪天我不会把铺子开到牧州城,丹阳城的呢!让他们一提起小怀镇的秋记豆腐,只有两个字…”
秋小蝉到底把“牛逼”两字咽肚里去了。
铺名定下来,秋小蝉便开始想铺子做匾的事,因为除了来凤楼,那贵叔、宋记、春旺都是门前挂块布做的幡子,除了贵叔家的几个字看着像点样,另两家秋小蝉表示没人指点,根本就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