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得瑟地扯扯身上的男妆道:“娘,这衫子还是你给我做的,下次能不能给买好点的吸汗点的料子做,那穿着舒服。”
秋二娘横了秋小蝉一眼:“这茶楼开着,你也不管,外面那么好呀,外面好,你要去野,把乖孙留在我这里,你别折腾他,他这身子才刚好两天,别又给折腾病了。”
“娘,你乖孙最喜欢被你闺女折腾。这就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秋二娘又恨了秋小蝉一眼,还想说话,怀里的沈离换了个抱的人,差点醒了,立刻不高兴地呜了两声,秋二娘赶紧抱在怀里拍了一会儿,又把沈离给拍睡着了,才抱到后院子,后院子收拾出来个小房间,里面放了张床,本来是想茶楼生意蒸蒸日上后,需要留人看茶楼用的,结果茶楼还没来得及蒸蒸日上,就给人砸了。
那秋二娘是个闲不住的,茶楼重新一开张,自然把这地方收拾出来了,没想到竟用上了。
秋小蝉到后院打了水把脸、脖子的汗擦洗了一番,又把手洗干净,还给睡着的沈离擦了擦脸和手,擦完还道:“一股香酥鸭味,不擦干净,到时候被小老鼠给啃了可怎么办?”说完抓起沈离的小胖爪子假意啃了两口。
睡得香香的沈离感觉小胖爪子痒痒地,不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侧了一下身,秋小蝉拍拍头道:“天,你娘又忘给你把尿了,告诉你小坏蛋,不许尿床呀,尿床会被打屁屁的,不是开玩笑打那种,是真打那种。”说完秋小蝉蹂躏了一下沈彦的小屁股,却听见麻雀和秋二娘的声音。
秋小蝉把蚊帐放下来,走到小房间门口,见麻雀拿着两个纸包,正在跟秋二娘、哑巴说那香酥鸭如何好吃,让秋二娘偿偿,秋二娘舍不得,无论如何也不偿,要留到晚上回家的时候当菜吃。
秋小蝉最佩服秋二娘这种抠门节约的性子,当然在挣不到钱的状况下,节约抠门肯定是一般人家能节余银钱的上上策,也是唯一之策,但秋小蝉觉得自己做不到,如果哪天真没钱了,让她过秋二娘这样的日子,她宁可给饿死冻死。
结果没想到秋二娘抠完又数落起秋小蝉:“一天天地带着离儿在外面乱跑,饭也不好好吃,哪有这么带孩子的。”
秋小蝉觉得秋二娘这个训得极是,自己真都快把沈离当成小玩具了,惭愧地在心里开展了一番批评与自我批评。
秋二娘收好香醇鸭子,就去守着她的乖孙,怕热着她乖孙,一直给打着扇。
秋小蝉知道小房子在后院,后院比较背阴,而这种平房,都是刚开始热,但静一会儿,就凉快下来了,哪里还需要打扇,不过隔辈亲这种事是最没道理可言的,不是她秋小蝉管得了的。而且沈离睡着了,她没事也喜欢瞅瞅,瞅瞅还不够,还想咬咬他的小胖手、小脸蛋。
秋小蝉赶紧把帐盘一下,秋二娘说她算错几笔,又没人跟她闹,那估计多半是自家亏了,一笔笔查下来,果然是秋二娘少算了,秋小蝉挑挑眉,把毛笔架在耳朵上,将算盘拨得劈里啪啦的,不知道还以为她做了多大的生意,秋小蝉觉得拨算盘的声音最好听,边拨边自言自语道:有一天赚了银子,我要用金子打一把算盘,给自己取个大号叫鬼见愁金算盘,不,金算盘鬼见了都愁。
不过中午喝茶的客人比较少,一般是下午申时和晚上喝茶的人要多一点。
算完帐,秋小蝉估摸沈离快醒了,就到对面的那个有点心里阴影的酒楼点了些吃食,让人送到茶楼。
秋小蝉跟着送吃食的人走到后院,正抱着刚醒的沈离的秋二娘一见便道:“蝉儿,娘看了,上午的茶客不多,以后上午还是娘抽空回家去把饭菜做了送过来,每日都这么点着吃,那要花多少银子。”
“娘,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倒是真的,不过,这几日我挺忙的,过些日子再说吧。”
一家人刚吃饭,那胖子茶客来了,进门见秋小蝉在,便乐呵呵问:“秋老板,茶楼开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