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想伸手摸摸秋小蝉消瘦的肩骨,但怕不小心碰到伤痕,收回了手。
秋小蝉虽然不像别的女子那样特别在意容颜,但是爱洁净,也爱惜自己皮肤的,所以她虽瘦,但摸起来,身子还是光滑细腻的,他喜欢的那身子现在全是狰狞的伤痕。
沈彦收回手,他发现自己最后只能坐在一边看着秋小蝉受苦,听着秋小蝉不断地发出呻 吟声,自己居然连碰都不敢碰秋小蝉,生怕碰疼她。
芸娘端着刚煎好的药进来,沈彦一看几碗,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这么多?”
“奴婢已经尽量少加水,药汁已经很浓了,如果…奴婢都不知道夫人喝不喝得下,如果喝不下…”芸娘说着声音就哽咽起来。
“放在这里,我来喂。”
秋小蝉疼得都麻木了,但有人她喂水喂药,她身上疼、嗓子也疼,宁可死了也不想喝,那人就强迫她,用各种方式逼迫她喝,她都快烦死了。
秋小蝉觉得地狱十八层受的罪也不过如此,自己那魂魄天上人间地狱地打着转,一会儿跟掉进冰窟窿一般,一会儿如转入炼狱一般,她想死了算了,但有人偏不让她死。
秋小蝉只得睁开眼,看见是沈彦,好生气:“我想死,你都不给死,好烦人呀!”
“总是满嘴地胡说八道!”沈彦听秋小蝉的声音真是欢喜之极,小心地抱住秋小蝉道,“总算是醒了,总算是醒了,知道自己昏了多久吗?”
“我好疼,浑身都疼,到处都疼,醒了更疼。”
“为夫知道。”
“他为什么打我,问好多奇怪的问题,好在当初没问过你,我都不知道。”
“蝉儿不说那么多话,我们喝点水,再喝点粥。”
“不喝,疼!”秋小蝉费力地推开。
“疼也要喝,喝了才能不疼。”
“喝了也疼!”秋小蝉真是太生气了,被沈彦强行喂了粥,又晕了过去,秋小蝉不知道这么反复了几次,再次醒来,眼前还是沈彦。
沈彦小心把秋小蝉搂到怀里:“蝉儿,疼就咬为夫几口,当解恨。”
秋小蝉真的在沈彦的手背上咬了两口,不过没力气,自己连喘气都费劲,哪还有力气咬人,但又不肯松口,沈彦便问:“疼轻点没?”
“没有!”秋小蝉费劲地举着肿得可怕的手,松开口,看着不像手的手忽道,“我的扳指,那个李奇居然还贪我的扳指。”
沈彦从旁边的桌上取过扳指道:“为夫没让他得逞。”
“沈小青,一点都不好玩。”秋小蝉太生气了,“既然你这也料得到那也料得到,为什么李奇这通刑,你料不到呢!”
“娘子,好生歇着,身子还有烫着呢。”
“这是哪儿,对了,离儿呢?”
“这个样子让离儿看见,不是徒增他伤心,等好点,让他来陪你。”
“这是哪里?”
“另外一处宅子,隐秘些。”
“沈小青,可以呀,房产很多嘛。”秋小蝉倚在沈彦怀里,不过是爬着那种倚,“那离儿安全吗?”
“在我母亲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