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是不主张浪费的,让曾婆子看着吃饭人的份量做菜,最近自己又吃不得,所以给沈离烧的鸡,每次都是半只,结果沈离只啃到了一个鸡腿和一个鸡翅,其余全进了王义的肚子。
沈离气坏了,小脸一绷,十分严肃认真:“王三儿,以后不带你吃饭了。”
“跟你娘一样小气,明明知道我要来,做什么排骨,鸡也做半只,做整只鸡,你不就可以啃两个腿两个翅了,不过你一个小尿娃,吃那么多会撑着,吃这么多正正好,不多不少。”
沈离觉得人生都快崩溃了,秋小蝉才想到这个年代的人缺油水,肥肉反而卖得贵,挑挑眉,这就是代沟,一千多年的大代沟,看着小脸绷得紧紧,拿眼瞪着王义的沈离又想笑,就自己这个儿子,跟王义吵吵闹闹,对王义各种嫌弃,却从没在沈彦面前说过王义的一句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把王义当成他的大玩伴了,反正背着王义一般都叫他三叔,当着面都叫他王三儿。
王义吃饱喝足又欺侮了沈离,满意地问:“禾大火,你怎么又跟吃猫食一样。”
“天气太热了,吃不下,而且这鱼一股腥味,鸡闻着一股鸡屎味,这猪肉闻着一股猪食味。”
“你成心的吧,想恶心我,不让我来吃,那你儿子也同样被你恶心了啊。”
“这就是我闻到的味道。”
“那我和小屁娃胃口怎么这么好,小屁娃都吃了两碗饭。”王义又去撩吃完正在一本正经擦嘴的沈离,沈离气得挠了王义好几下。
“好了,好了,和你说件正经事。”秋小蝉无可奈何摇摇头道。
“又要利用我,你说吧。”
秋小蝉放下碗小声道:“就是我家那一边。”
“哪一边?”
秋小蝉往那个司长家指了指,王义瞟了一眼道:“哦,就是他家呀,昨天不是受伤了吗?”
“对,昨天受了伤。”
“这户人跟老边、大秦他们完全不一样,昨儿听说受了伤,我就打听了一下,听宋长林说是南夷人,好像还是个小土司,后来西北王的军队一来,就变节了。”
“你这是什么话呀。”
“对南夷人来讲不就是变节了,啊,对我们大夏人来讲,就是投诚,投诚自然就要做事,宋长林说这货对他们南夷人狠得狠。”
“啊,怎么个狠法?”
“说曾经他看上一个大土司的闺女,人家没看上他,正好西北军攻打兴城,他暗暗就投了西北军,又是带路又是征粮征军用,把那个抵抗得十分拼命的大土司给搞死了,大土司的人头现在还挂在兴城东城门呢。”
“啊!这种人…西北王敢用?”
“为什么不用,眼下用,肯定对西北军是有利无害,大大的好事呀。不用西北王开口,他自己就主动帮大夏军迫害南夷人呀,所以不仅要用,还很得重用。眼下不仅那个大土司的领地全归他了,还给他在城里挂了个司长的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