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世子爷可爱,喜欢的人多呀,主子一定是认为夫人这月份渐大了,还要顾着小世子,怕夫人身子受不住,而且夫人怀这二少主比小世子爷辛苦得多。”
“芸娘,这个二宝以后会不会特别折磨我呀,怀他都这么辛苦,一会想吃酸的,一会想吃辣的,折磨死我了。”
“不会的。”
“人家都说疼娘的娃,怀的时候也舍不得折磨他娘的,我的离儿就是,怀他的时候,我是又能吃又能睡。”
“夫人一向都开朗,今儿就是小世子爷去钓个鱼,就这么多愁善感了?”
“我…”秋小蝉不知道说什么,芸娘正想安慰,却听见沈彦的声音,“好了,退下吧。”
芸娘福了一下,就退了下去,沈彦在秋小蝉身边坐了下来,秋小蝉才问:“你不是说前阵子太辛苦了,要补觉吗,怎么就起来了?”
“为夫哪有那么多觉,怎么了,娘子不放心离儿?”
“我也没有不放心。”
“就是,都打算把离儿扔给我,带着二娃去看风景…”
“沈小青,你是不是想我跟你决裂!”
“娘子,为夫怕,绝对怕。”
“要不,你带我去看看离儿,看我不在他身边,他有没有一点想我,一点点。”秋小蝉最后决定不装白莲花了,自己就是不放心去江边钓鱼的沈离,想想那泷江有猪婆龙,周围的河水肯定都有,万一苏容大意了,虽然苏容是个谨慎的性子,但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
“好吧!”沈彦只能吩咐备车。
秋小蝉没想到沈彦不是应付她,而是真带她到江边看苏容和沈离钓鱼。
到了江边一处风景优美之地,秋小蝉才知道是贫穷限定了自己的想象,人家苏容大冬天钓鱼,是在江边临时搭了个亭子,因为刚下过雨,岸边特别泥泞,苏容还让人在亭子周围数十丈都铺上了红毡毯,那泥泞全都被红毡毯盖住了。虽然这有点奢侈了,但不用踩着岸边的泥泞,秋小蝉还是发自内心的窃喜。
为了防止冷风灌入,那亭子除了临江一面,另三面都用厚毡毯遮挡住了,这样一来,在刚下过雨的冬日钓鱼也不失为一桩雅事。
亭子里放着火盆,案几、榻,几上放着点心、水果,焚着香,还有一个红泥小炉,上面煮着茶,拥着狐裘的苏容正拿个夹子往里添枣核碳。
靠江的那一面的岸边,倒是放了两根大鱼竿和一根小鱼竿。
在秋小蝉看来,这两根大鱼竿,完全是作秀,因为全是于冰带着两个下人在忙乎,苏容半倚在亭子里的榻上,喝着茶品着鲜果,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这年代的大冬天有鲜果,确实是件奢侈的事,倒是自己的小野娃,在小鱼竿那里忙乎个不停,装上鱼饵把竿一抛,就皱着眉绷着脸严肃地盯着鱼漂,小白蹲在他旁边,也绷着张狐狸脸严肃地盯着江面。看样子,小野娃真的是一点都没想她这个各种担心的娘。
不过冬天的鱼不太喜欢咬钩倒是真的,只是有些小鱼把鱼饵叨完,鱼漂就一动不动了,沈离郁闷地把鱼钩拉回来,再装上鱼饵,把鱼钩甩出去,当然秋实一直在沈离旁边帮忙,还防着他把鱼钩甩到身上了。
沈彦走进亭子,苏容哼了一声,懒懒地问:“有些人不是说不来吗?”
“你是来钓鱼还是来品茶吃果子的?”
“怎么,找处风景如画的地方品茶吃果子有什么不成吗?”苏容伸了个懒腰道,“顺便还可以遛遛娃。”
秋小蝉走到沈离身边,沈离以为是小浩,忙用小胖手做了个嘘的动作,秋小蝉笑了一下,就退了半步,小鱼儿再次把饵咬完了,秋实便道:“小世子爷,这里的鱼小,钩大了,鱼咬不住,换个小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