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没想到沈彦没有推进,居然还跟自己说南方的这种地形有关,可见沈彦这个人在打仗上是非常注意细节的,别人随口一说的,他好像没当回事,暗地里却让温廷不停去宣滇两国打探,不打探清楚,压根不会轻易发兵的,整得总见不着舅的王义牢骚满腹的。
“娘子,怎么不说话了?”沈彦忽问,秋小蝉便道,“你可以让人传消息回丹阳城,把这里的大肚子病说得严重到不可控。加上朝里还有杜家不希望打呢,他们时不时扯点后腿,也能帮你缓缓。所以眼下的杜家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
“敌人的敌人就是你的朋友,杜家因私利不想打,你因没有摸清敌情不想打,虽然你们在政治见解上是敌对的,但眼下却有共同的目标不想打,所以就是朋友了。”说完秋小蝉觉得自己太聪明了,得意地转过身,如果不是肚里的娃奔七了,她都可以来一个探戈的甩头摆尾动作,沈彦突然抱住秋小蝉道,“娘子,我们以后好好的。”
“沈小青,我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为夫的意思是要更好。”沈彦和秋小蝉腻了一会儿,松开手便吩咐芸娘把秋小蝉和沈离平日用惯的东西收拾一下,准备接母子俩离开癸涌巷。
秋小蝉却着急王义给那些病患用药的结果,拖了两日,王义来说芸娘配的那两味药,有些效果,队里大肚子的吃了,没之前难受了,秋小蝉松了口气,王义接着又生气道:“那个苏世子,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居然来癸涌巷了,还去看了那些大肚子的病患,尤其是那些服了药的。”
“他来了好呀,正好让他拿银子出来买药。”
“戴了一个大口罩,就是你戴的那种,已经很过分了,偏很作的还拿张帕子捂着嘴,我的个天呀。”
“哎呀,这些都是个人习惯,他本来身子不好,怕被传染上也正常,就这么副孱弱的身子,肯亲自来看染症的人,已经实在是不错的了,如果这些药有效果,他是最快能把药材调过来的人。”
“行吧,估且你说得对,只是看完之后,我舅来了,就客气一句,请他到家里坐坐,他居然就真的到家来坐坐了。”
“你舅跟他本来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客气个屁。”
“但是他看见我小舅娘居然说了一句恶心死人的话。”
“说了什么样恶心死人的话。”
“他看着我小舅娘惊为天人,然后跟我舅说什么他有点后悔了,我靠,这是什么话,是人话吗?”
秋小蝉乐得肚疼:“他开玩笑的吧。”
“秋小蝉,我怀疑那个苏世子来看我们杂役队的病患用药后的效果吧。”
“你就是个猪!”秋小蝉用手指戳戳王义的头道,“肯定是呀,这还用怀疑吗?给养队里也出现病患了,应该数量不少。你舅回来了?”
“回来了,你不知道我舅现在都快让我认不得他了,对我那舅娘动不动就扔一个笑脸,把我那小舅娘惯的哟,我看整日腻在一起都舍不得分开,哪像对我一样,一个月见不着一次。这次应该没法子不得不消失了五六日,我那小舅娘就跟失了魂一样,一天到晚要在大门口转上100次,更过分的是我那舅一回来,见着我那个小舅娘,还没进门就笑起来了,我的个天呀,恶心得吐了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