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蝉骑着黑玉一直没出声,王义忍不住问:“秋小蝉,怎么了,一声不出,你骑着那黑牲口,不是挺得意的吗?”
“我在想,我们有金银傍身,有你说得一口南夷话能应付各种场合和突发状况,有秋实这样的身手,有大黑黑这么厉害的马,从老林子出来到那什么通天索桥,费了牛大的劲,快两个月了还没到,那些受伤的,还有女子,如果落单了,他们能出得了老林子吗?”
王义没说话,秋小蝉又道:“老林子里有野兽、毒虫、沼泽、瘴气,出不了老林子,怕只能是个死了,侥幸出了老林子,顺边又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身上如果又没有点财物,怕比老林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都是苏世子这个害人精,除了老边大秦他们和那些护卫,其余的即便是下人,也都是锦衣玉食喂大的,真如你所说,怕只能是死路一条了。”王义一顿又道,“但禾小宝不一样,虽然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但一看就不是娇养着的,而且人够机灵,又有主意。”
秋小蝉没说话,王义接着道:“但他和那个害人精苏世子一定是人家重点追捕的对象。”
“王三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死的!”秋小蝉气得骑着马跑到前面,不理王义了,毛晓峰推了王义一下道,“你明明知道夫人眼下最担心的就是小世子爷。”
“担心又如何,事已至止,只能一心一意保护好这个小的喽。”
毛晓峰知道王义说的没错:“那你也别这么直戳戳地说出来呀,这不是伤夫人的心吗?”
“毛晓峰,那你是不了解她,她比谁都明白,不戳她也是一样的,戳一戳,让她在心里恨我乌鸦嘴,说不准还能好点。”
天黑下来,秋小蝉就让王义将黑玉的马鞍、镫子取下来,让大黑黑跑最前面,王义赶车,秋实骑小小灰压后,毛晓峰根据身体状况调节休息时间,自己坐进马车,哄几个娃睡觉。
王义驾着马车道:“秋小蝉,别说,你那丫头居然不晕了。”
“这种病症就是坐多了车就好些。”
“我说就是你养得太娇了吧。”
“王三儿,闭上你的嘴,专心驾你的车!”
“秋小蝉,要是一会驾车困了怎么办?谁来和我换手?”
“白日不是让你们睡觉了吗?”
“秋实和晓峰是睡了,你不是让我一会儿买吃的一会儿买用的,还要买草料、鸡蛋,我歇着过吗?”
“那我申时找你的时候,你不是睡得跟猪一样。”
“总共才睡了一个时辰。”
“一个多时辰,够你撑一晚上了。”
“我,我…”
“你怎么了?”
“我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