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丽像被人点了穴似的,哽住。
滕深恍然大悟:“靠,那个帖子是你胡说八道的?”
金丽摇头:“不是我,我只是……”
沈南枝冷哼:“你只是什么,只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她真心无法理解金丽这些人的想法:“我一直把你们当朋友,不曾亏待,不曾让你们受委屈,可你们呢?一个个讨厌我,憎恨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把我踩进污泥里!”
金丽如此。
林珊珊、白薇、孔繁萱,她们同样如此。
“?”
金丽盯着她,一秒两秒,突然冷笑一声:“沈南枝,你知道你自己有多遭人憎恨吗?”
“你光鲜亮丽,有钱有颜有身材,还弹得一手好钢琴,学校师生都让着你,就算长时间不来上课,老师们也不会说什么,就连以严格著称的曹教授,也从来没因为你缺席扣过你学分!”
“你一出生就站在很多人一辈子做梦都接触不到的终点!”
“你对我们的好,根本不是什么友情,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是施舍!”
她又重重地重复一句!
“我们都是人,并没有比你缺胳膊缺腿,凭什么我们样样不如你?”
“你知道你的存在挡了多少人的路,让多少人一看到你就自卑吗?”
沈南枝的眉心一点点皱起:“……所以,这就是你们伤害我的理由?”
“没错!”
金丽盯着她,憎恨,溢于言表:“你这样的人,一旦摔进淤泥,你知道会有多少人欢天喜地庆祝吗?会有多少人因此得到救赎吗?”
滕深“啐”了口:“妈的,老子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这群人一个个脑子有坑!老子第一次听说恨一个人是因为对方太优秀,简直不可以理喻!哥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也没你们这么思想龌龊!”
“好了。”
一直沉默着的薄司南突然开口,威严的气势,如一把锋利的宝剑劈开混乱的现场。
他已经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并有了证据。
点开录音,沈南枝的质问,滕深的破口大骂,金丽的自我招认,全都录了进去。
他把录音发给黄毛,递过去一张支票:“送她去警局。”
???
黄毛盯着眼前这张巨额支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抽抽唇角:“那个,我们不太方便去警局吧……?”
他们是有前科的,进进出出好几回了,这次又差点动手成功,送金丽去警局,那不是自动送上门被叔叔们宰嘛!
不行不行!
脑海中的理智,战胜了那一长串诱人的数字。
薄司南平静的声音透出不容置地:“无妨,那让我的人送去,届时,参与这件事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黄毛:!!!
妈呀呀呀呀呀!他一把接过支票,揣进兜里,规规矩矩地对薄司南鞠了个躬:“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把罪犯交到警察叔叔手中,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进进出出这么多次,他们自然比谁都了解其中的关键,前去自首,至少能赢的从轻处理,总好过被抓回去吧?
更何况,他们亲自送金丽去警局,到时候便由着他们随便说,凭着他们进进出出的丰富经验以及三寸不烂之舌,这个锅,还是能成功甩给金丽的!
越想,越觉得这笔买卖赚大发了!
有了钱,腰粗了,意气风发地走向金丽。
金丽见状,慌了。
证据确凿,有黄毛反水举报,有录音为证,她买凶伤人的罪名的的确确坐实了。
她一旦进去警局,肯定会被判刑!
三年?
五年?
还是七年八年?
她大学还没毕业,她还没出人头地,她父母就她一个女儿,她不能蹲监狱……
她慌了,深深的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