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经理胖脸上顿时红成猪肝,嘴里嗫嚅着解释,“张总对不起,我们见带来一只兔子,以为是来闹场的,怕冲淡了太奶奶80大寿喜宴,所以……”
“屁话!”
张公主一脸不屑,“也不动动脑子,会有人在我奶奶的寿宴上闹事?”
曹经理低首再不敢接话,张公主又说,“把人弄成这样,真是的。小周,找一件衬衣。”
周秘书赶紧说,“张总稍等,我在书记车上有备用衬衣。”说着,从屋伸头对外面叫,“小夏快去书记车上,让老周拿我备用衬衣来,要快!”
衬衣很快拿来,我到旁边的房间内换好走出,张公主让我放下长袖,又将寿翎让我拿着,柔声道,“鲍哥看着英英,你跟我来。一会由你献给奶奶,要大方点哦,让老太太开心点。”
说着,便留女儿英英在门厅檐廊上玩,自己率先向里走去。
走出侧屋,来到巡检宴会厅大门时,我扭头看一眼一脸诧异的高个领班。她和其他迎宾一样一脸愕然,甚至还有愤怒,小嘴紧捂着,似乎在咬牙切齿。我用口语一字一句告诉她,“不道歉,老子迟早日了你!”
跟在我后面的曹经理、周秘书都怔了一下,而领班则脸色惨白,秀眸里喷火,扭头看向一边。
张公主似乎脑袋后面长眼,回头瞅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曹经理和领班,便明白一切。她甩手给我一个爆栗,嘴里轻声啐道,“差不多行了你,跟个服务员较啥劲?”
曹经理和那领班眼里顿时全是恐惧,这爆栗分明是姐姐对调皮的弟弟的惩罚。
我则顾不上与她们斗气,赶紧换成一付道貌岸然态,随着她穿过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
台上的演出正在进行之中,一群穿着红裙的姑娘在跳扇子舞。满堂宾客都一一站起与公主打招呼,张公主果然对他们既礼数周全,又态度傲然。我看到了余崇、北山镇的书记和镇长等人,我的突然出现,而且是张公主亲自出去接的我,余崇与北山镇两位父母官无不感到愕然,不可思议。
在满大厅贵客们的注视下,我跟着张公主身后走进里面的小厅。
小厅正面墙上挂着巨大的金色“寿”字,厅内音乐轻柔舒缓,一张圆桌,老寿星端坐正中,四周都围坐着家人和三位最重要的客人。几名身穿红色旗袍的女服务员,象花蝴蝶一样围着桌子服务。那三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一直在低声说着什么,从其神态,我大约能判断,这就是都南曾经的县委书记马文龙和现任两位党政主官。
“奶奶,真是大喜呵,还都说没有七彩翎呢,这不人家北山矿专程送来了?”冷傲的张公主到了老寿星面前就成了小女孩,她撒着娇说。
尤其这“北山矿”三个字,她说得刻意加重了语气。
我走上前,深深鞠躬,“奶奶,您老人家80华诞,没有七彩锦翎咋行。咋天我专门进山给您打了一只,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