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小事?”她直直地看着我,“不对啊石头,咋总是我,真是见了鬼了。”
“究竟咋了,看你吓那样?”我明知故问。
她回首望一眼关着的门,头贴近我,依然心有余悸,小声道,“上回就有一次了,她在卧室躺床上看文件,我带孩子。一会电话响,我叫她没动静,以为她上马桶呢,就抱雪儿进去找。到处没人,储藏室,连床底我都看了,我以为她不会出去了我没注意啊。谁知一会儿,她自己从卧室出来了。”
“当时你就吓着了?”
“可不是啊,神神道道,真真假假的,我吓得腿软,连着几晚上睡不踏实,一冷眼就……就……”
“就咋了?”
“就看到一只小狐狸精,长得毛耸耸的,别提多可爱了……”
说着一付战战兢兢的受惊样儿,好盼望她直接扑进我怀里,可啥也没有。
我心里在笑,对不知底细的人,这也确实挺吓人的。这丫头老实大了,是老板的心腹,却连这机密都不知道,自己吓自己。我讥笑她,“所以,你就胡思乱想,以为她真会变。”
“可不是啊!”
朱敏却很认真,两团小雀斑跳跃着,两只秀眸忽闪着,弯弯的秀眉蹙着,“石头你不知道,老板娘没人的时候,总骂她是小狐狸精转世,玩心机没人算计得过她,你说……喂,会不会真的呀……”
我对她很不屑,“切,么个死丫头,还大学生,你丢不丢人?”
“石头,你是没被吓着……”朱敏不服,努力想说服我。
“啪!”我给她一个爆栗,“你可是她们秘书,不准再胡说八道。还小狐狸,我看李枫云就是个老妖精,千年老狐狸精转世。四十好几岁的人了,那腰和屁股跟个大嫚似的,从背后看我总把她母女俩搞混了。”
朱敏喋喋不休,又说起她老家的传说。
说在泰北市盘古镇就有狐狸精转世,蒲松龄还去采访过,县志上都写着呢。说有个秀才才高八斗,穷困潦倒,寒冬腊月无食快饿死了,晚上忽然有一个美丽的姑娘来到塞舍,给他做饭,陪他读书、睡觉。
后来秀才进京赶考,姑娘说再不来了,秀才跟踪她,却去了院旁边的松林。第二天,秀才进松林发现,有一座圹,坟上有一个狐狸洞……
壶里的水响了,我给她倒了一碗,“么的没完没了,说得我都有点害怕了,还办公室主任呢,本科毕业,我说你个小脑袋都装的啥啊?再特么胡说老子得缝上你的臭嘴,不,两张臭嘴全缝上……”
朱敏若有所思,仍沉浸在对李珉凭空消失的恐惧中。“也是,嘻嘻,你骂得对,这故事我觉得也不靠谱。老板娘外号叫老妖精,老板外号叫小狐狸,难不成那卧室有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