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汪小飞一样经验丰富,他或许知道我在想啥。
他退到一边,挥了一下手,嘴里低声喝令道。
一个矮个小条子手拿一根木棍,一脸兴奋,脸上的青春痘一个个争先恐后鼓着象乱坟岗。他抡起棍,一下一下,“澎澎澎”重重敲击我身上的冰甲,每一下都令我心惊肉跳!
“敲冰棍”这名称,特么的真形象啊!
夹克、毛衣、毛裤硬如铁甲,木棍拸到我身上,发出“澎澎澎”闷响,招招到肉,每一棍都象直接砸到心坎上,疼到骨髓里。
老子想忍着“坚贞不屈”,可实在不堪忍受鸟。嗓子控制不住地呜呜惨叫哀嚎,如狗被挂在架上剥皮时绝望的嘶鸣!
这个条子敲打兴起,完全忘了利害,很快就被震得手臂麻酥无力,累得呼呼喘着粗气,面带痛苦,嘴里咝咝抽气,不停地揉着手臂。
“废物!”
汪小飞怒喝一声,飞起一脚将小条子蹬翻。
于是便换瘦高个条子再敲。这小崽子一脸稚气,嘴上的乳毛都没有褪尽,穿着警校学员制服,双手握棍,下手太不知轻重了,一棍接一棍,有一棍差点拸到我脑袋上。
“混蛋,不能拸脑袋……”
有人厉声高叫喝止,小条子如做借了事一般,吓得一时动弹。
我睁眼一看,原来这救星是焦海宁。
看来这种体罚也是技术活,小学员没掌握精髓。我被拸得已经绝望,幸好这个瘟神回来了。
汪小飞铁青着脸,他完全昏了头,已经没有一个公安干警应有的理智,好在刚从寒冷的室外回来的焦海宁脑袋被冻得还清醒着。这是又一条狼,我没抱幻想,心里没有一点感谢他的想法。
因为如果他们真敢拸烂我的脑袋,即便弄死了我,刑询逼供的铁证他们也销毁不了,毕竟仼栐隶、陈沙河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
“敲冰棍”的“游戏”还在继续,在汪小飞、焦海宁等人的阵阵狞笑声中,我几度昏死过去,最终被放下扔在结冰的水泥地上。
潜意识中强烈的求生的欲望,让我不敢有半点偷懒。调匀气息,持续吐纳,靠意念让血液不停奔涌,让体内的能量燃烧以对抗寒冷。
时间已经静止,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从昏迷中被渐渐冻醒。此时的寒冷感,却让我感到一丝侥幸。
读到这里你或许会不信,其实我现在最怕的不是冷而是热。当年老土匪曾经警告过我,说人如果被冻到极致,肉体一旦出现幻觉感觉酷热难耐,会自己扒掉身上最后一丝衣裳,大冬天在冰天雪地里被冻死的都这样!
地面因泼了水已经结冰,又冷又饿。黯淡的黑屋内,小窗透着一点光亮,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木材燃烧后留下的焦糊味。门后似乎放着一个绿色的小瓷盆,上面是两个黄色的窝头。
胃里阵阵悸动,我知道那是我的“犯人”口粮,便想挣扎着挪过去食用。我现在太需要进食了,我得保持自己的体力与他们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