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这里是泰北,没啥事可出。”
李枫云放下杯子,双手抱着胸,胸前蓝色衬衣下玉峰高耸,轻笑着说道,“三年前那场变故虽然很痛,我老李家这些年经历这样的事还少么?嗨人哪,就是这样,头顶天脚拱地事事艰难,其实趟过来了也没啥了不起!”
这是只有经历过千山万水的人,才会有的生活感受。
伴着树上的知了声和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声,她柔声告诉我,66年闹文革搞武斗那会,她父母被批斗打伤赶下乡,那时都觉得没法过了,可就在当年的五月发现了地下的古船。
丈夫陈如柏死的那一年,她也感觉天塌下来了,但她和宋家结亲,嫁给了宋军,再度度过了危机。女婿宋愿死的那一年,丈夫宋军是囊货不能指望,她感觉天再度黑透了,但大女儿李珉出山,公司成功东进天都成功。
她看着我,既象是鼓励我,也象是鼓励她自己,最后说道,“所以啊,人不要总盯着不顺心的事。这一次其实也一样,公司经营权、控制权虽然失手,但对我们也是机遇,转型发展的机遇。不过,在这事上大家分歧较大,你出来了,我想再听听你的想法!”
“转型发展?”
我脱口问,再度跟不上她思维转换的速度。
李枫云端起瓷杯轻呷,优雅地点点头。
我想起与李珉对公司未来的谋划,便如实汇报,道,“老板娘,三年前珉姐与我商量过,公司将在适当时机转型做矿山。当时我给珉姐提供了全套北山矿情况和研究资料,情况和资料都是由刘祝五先生整理出来的,另外还有刘先生的研究报告《关于北山露天铁矿目前运输和采掘技术中几个突出问题的研究》……”
我还沉浸在悲痛中,思维有点乱,我知道李珉肯定向她详细汇报过,但还是将三年前我们商量过的转型大事向她详细汇报,但心里却感慨万端。
一场企业竞争的大戏,一场资本对产业的血腥浩劫,陈家、李家、宋家几代人奋斗几十年的成果一朝易手,女儿和孙儿们生死不明,但此时此刻,泰北女夜叉李枫云寻找孩子们未果,便又马不停蹄地为泰北李氏财团谋划如此重大的发展战略转型!
听完我的汇报,李枫云沉吟着未说话。
她在思考,稍顷,突然声音轻柔地说道,“石头,此时讨论如此重大问题你是不是觉得不妥?你心里一定在骂我老太婆太物质,是商业动物对吧?”
“不,老板娘,我觉得您做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