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报……报……报呃一下户!”
坐在面向大门的正中间沙发上的男子是个结巴,左眼下有一块很大的黑疤,上面还长着一撮黑毛,见对家两个2想开点,便让对家报户。
对家手中牌摇晃一下,目光不屑,嘴里说道,“一万,满户。”
“两个2想……想……想呃开点?”一撮毛抽出两个小鬼猛掷下,嘴里豪气万千地骂道,“老汪连媳妇比……比……呃比毛都没摸上,挨了一……一……一呃顿打,我让你开……开……呃点,做梦扒……扒……扒呃灰去吧!”
这帮人在打点,那一个个肉滚滚的肥脖颈上,都箍着一条明晃晃的大金链。他们出牌间隙,嘴里聊的是镇上一个姓汪的公公想偷奸儿媳,结果被媳妇一顿擀面杖打出闺房的“新闻”,说到高兴处便发出放肆的大笑。
“呛死了呛死了,刘大满你能不能干点正事?乘不热滚去把厩内收拾收拾,一会下雨了就啥也干不了了!”
柜台内的妇人抬起头,烦躁地呛了几个男人一嗓子。
“有……有……有呃理,媳妇说……说……呃说的永远是对的。都特么少……少……少呃抽点,你老婆会偷……偷呃人哪?二满、二娃、亚子嫩三人滚……滚呃去弄……啊弄弄牲口!”
结巴男子原来叫刘大满,这是大块头乡里汉子,脑袋肥,脖子粗,一付凶神恶煞的样儿,却点头哈腰,用谄谀的声音应答道。
我听得心里憋得慌,感觉喘不上气来。这一撮毛结巴也就罢了,还那么贫,是个怕老婆的货。两个青年汉子得令,嘴里一迭声答应着走出柜房。
看来这妇人是桃花坞的老板娘,阴盛阳衰母夜叉当道!
听说我要住高级商务间,身着红短裙、也就十六七岁的圆脸服务员抬头上下眯了我一眼,便嫣然一笑。收下押金登记一下,与另一个也是红短裙服务员相视一笑,从柜内拿起啥揣进口袋,告诉老板娘一声,“桃花姐,我带大哥去哦?”
老板娘未回答,这丫头便顾自扭着腚出门,蹬蹬蹬地带我走向后面最后一排平房。我跟在她后面,看她年龄不大,一双白腿白生生的,那腚分明扭得带着风尘味儿,说白了就是故意卖弄风情。
桃花坞位于小镇北边的大村庄外头,院四周长满茂密的丛林,以刺槐和高大的榆树为主。路两边各有三排门朝南的高大平房,每排足有几十间,都是外表普通的红砖瓦房,每一排平房前都有水泥洗手池,院墙边长满茂密的植物。牛马都集中到院东的马厩内,正在安静地吃草。
服务员带着我一直走到西侧最后一排平房,各个房间的门窗都开着,男男女女进进出出,现在还是白天,房间内便不时传出打牌声、垒麻将声和浑厚的麻将歌声。至少有三个房间,门窗内分明飘荡着女人虚假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