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时期,不能再出事了,否则我们支部对不起全体村民,对不起组织上的信任。我撂一句话,再有谁家女娃儿丢了,民后连年终奖全部扣除,连长、副连长持股减半,还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么的坐大牢!”
此言一出,院内气氛充满火*药味儿,手里提着苍蝇拍儿给书记赶着苍蝇的雷春生瞬间面色如土,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这是厉害角色,骂的是雷春生,可分明是说给我听的,他在敲山震虎!
北边隔壁院内传来猪圈内猪的哼哼声,旋即传来一个年轻媳妇倒猪食和哄猪的紧张声。虽然媳妇刻意小声,但听得还是清楚,“唠唠唠乖,人家都求你了快吃食,要作死啊都加餐了还哼哼,唠唠唠……惊了书记,今儿晚就杀你吃肉……”
褚书记雷厉风行,虽然连长、副连长是否坐牢他说了并不算,但再出事民兵连要倒大霉这是铁定的。在肥得流油的大西金马村当干部,谁屁股上还没点屎,书记暴怒玩儿的么!
连长不在家,雷春生只得拍着胸脯立下军令状,他说道,“书记您息怒,从现在开始我们全连动员,绝不让一只苍蝇一只蚊子漏网,谁家女娃再出事,您先骟了老石和我!”
“去你么的,老子骟你不嫌脏啊,还要骟匠干嘛?你家绘春那么骚,老子替你交公粮哪?”书记骂毕自己仰头哄然大笑,惊得院中苍蝇乱飞,笼内鸡一阵慌乱拥挤。
我和许雁、雷春生都陪笑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些。
此时我还不知道刘屠夫把那个被穿骨的大汉送派出所了,但直觉告诉我可能要有麻烦,他这是在怀疑我、盯上我了,他一定会报告派出所。一旦心动警方,他们不把面粉厂的事弄明白,是绝不会放我轻易离开的!
小时候我常年混迹在天都市孤山区的西留侯村、赵家坳村和孤山村,对这些村官比较熟悉。我觉得这个褚书记与西留侯村老支书、也就是张华山的爷爷张朋山很像,他们是村民们的主心骨,维护村民利益,面对大事从来杀伐决断一肚子韬略诡计。虽然他压根没有问我是从哪来的,与截女娃的歹徒是否认识,打架的详细情况等等,只是叮嘱我要上卫生室看看不要感染了,便放过了我。
送走褚书记,我心高高悬着,可又只能晚上再走,感觉是那么无奈。见我若有所思,许雁坐在葡萄架下,蹙着眉头,手里拿着苍蝇拍拍死两只苍蝇,忽然道,“石头你别听他咧咧好话,褚大队不是好对付的人,我感觉他在怀疑你,今晚我们一定得走。”
我点点头,怕她担心,有可能被褚书记控制住这事我没敢说。我只是说道,“不怪他,他是书记啊。村里娃儿连番出事,家家战战兢兢,这回我一来就遇上京儿差点让人截了,而且还打了一架救下了,这确实也太巧合了,恁谁都会怀疑。你不要担心,天黑后我们再走,到矿上就安全了!”
鸡笼内,紫色的大公鸡又开始临幸它的妃子们,这回是一只黄色的老母鸡,那颤悠的劲头看得我眼热,血便开始往头上涌,坐到许雁身边抱着她,将脑袋伏在她高挺柔软的胸间,贪婪地嗅着诱人的汗香味。双手抚摸着她的肥臀,虽然下午流了那么多血,但强壮的身体还是风吹般膨胀起来。
许雁也有些情热,呼吸渐粗,身子柔弱地瘫在我怀里任我所为。可就在此时,院门“吱呀”一声又开了,王木匠人已经闯了进来,瓮声瓮气地声音响彻这个陋院,“李兄弟啊,燕子妹,你们快收拾收拾,俺老王给你们断后……啊……”
那声音如同惊雷,震得我耳鼓发麻。我和许雁触电似地分开,许雁站起身红着脸打招呼道,“王大哥难为你了,你快来坐下歇息,伤包好了么……”
但王木匠显然还是看见了,他脸腾地红成紫色,嘴里局促地道,“包好了包好了,得罪得罪。打了一针青霉素,我哎呀……我该先敲敲门的,也真是的,那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