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慢慢站起身,走到白云山身边,闭着眼伸嘴在山鸡脑袋上嗅嗅。
白云山吓得瑟瑟发抖,浑身战栗,害怕小岛会咬死他甚至吃掉他,既害怕又疼痛,他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但小岛却又漠然地走回葡萄架下,懒洋洋地卧下。
白云山知道瞒不过我,我的沉默令他魂飞魄散,令人窒息的气氛中,他突然张嘴哽咽起来,嘴里说道,“我该死,我有罪啊,呜呜……让我派人去八木,我没听。荆拥军就告诉我,让我在老赵、春英或老夏三人里选一个弄死,不然就要抄了我的公司,要我的命,让我老婆闺女去卖。三石先生,兄弟有罪……”
说着,自己突然一声惨叫,“咔嚓”一声又撅折了左手的食指!
在厢屋棚下揉面的小林听说夏姐死在这畜牲手里,手举着石刀就冲了过来,只要我一声令下,这胖丫头准能砍得白云山头破血流。
赵尚河听说夏姐是白云山烧死的,顿时毛发倒竖,豹眼圆睁,正要发飙,却见白云山自己又撅折了左手指,顿时完全愣住了,再度不知所措!
此时的白云山脑袋上汗如雨下,脸色煞白如纸,腮上肌肉滚滚颤动。这畜牲也是条汉子,自己撅折两根手指,一般人怕早疼得晕死过去,甚至能把人活活疼死。但他在强撑着,我知道他在等我一句话。
他嘴里哆嗦着哀求,“三石先……生,在下知道死罪难逃……先折二指,恳请看在公司百十号老少要吃……饭份上,留我一条……贱命,为您当牛做马……”
知道再这样下去,这牲口会活活疼死在我面前,我对他冷冷道,“白云山,多多的事过去了,我不会再提。但夏姐一家的死,先放着,老子这账迟早是要跟你算的。华山渣土公司从明日起,将开始注册成立华山土木工程公司,待审批下来后,就正式挂牌对外营业。”
“啊?!”
白云山知道我饶恕他了,或许他一直认为我会象弄死郑旗子、老鬼一样活埋了他呢。听说我要成立土木工程公司,便赶紧说道,“好……好事啊……我们两家不能分哪,现在……竞争……争激烈。云山渣土自愿加入……在您旗……旗帜下,做大做强,将来可……可以承接大型工程……”
赵尚河不解,说道,“老白,在天都市渣土行业,云山渣土规模最大,实力最强,何必啊你?我和石头不是那样人,我们绝没有半点想吞并你的意思。”
白云山颤抖着道,“老赵你……你不懂,这三年我受够了荆拥军、柯云露欺……欺负,早……有脱离他们单干的念头,可我不敢哪……现在不一样了,我白云山粉身碎骨,也……也要加入新公司……”
“老赵,派车送老白去医院。”我站起身提起头盔,对赵尚河道。
小林见我竟然收了白云山,胖丫头瞪我一眼,嘴张了张,又恨恨地回到棚下揉面去了。
临离开院子,我又看着白云山说道,“我可以收留你,老赵当董事长、总经理,你副总经理。土木工程公司的事我不再掺和,这事以老赵为主,你们抓紧合计合计,马上着手准备材料和注册现金,争取尽快挂牌营业!”
说完,便回室内用公司电话给兰春英打了个传呼,让她下午在家等我。
等我打完传呼再回到院内,已经快昏迷的白云山被赵尚河亲自开车往医院送去。虽然大热的天,下了工的老弟兄们听说我来了,而且还处罚了白云山,都挤在院内葡萄架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