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想听,但如果您非要说那我也只能听着。”
“那是一个老淫棍!当年那些犯人、甚至警花没少让他玩弄。你可能还不知道,他俩老婆就是一对姐妹花,亲姐妹俩儿,花骨朵样的人儿,偏偏跟了他。老大被人杀了,老二又来个姐妹易嫁。哼,情场得意,却未必能善终,我告诉你,想杀他的人有的是。”
“真下作!”
“你这会知道他下作了?嘿嘿,还有更下作的。告诉你个秘密,或许是天意,有一次他在毒贩那当卧底,男人那玩意被打烂了,现在就是个怪物,据说喜欢用手作践娘们……”
“真的呀,那可真是报应!”
“老天有眼,是报应!你这做儿子的,连自己妈妈都管不住,让慕容老师落这老淫*棍手里作践,天都市一朵花儿,不怕你爸掀开棺材板跳出来拼命吗?!”
这狗日的借骂陈沙河,在拐弯抹角地骂我妈妈。都是条子,骂得也太恶毒了,我根本不信那老色鬼那玩意坏了。他色得很,这怎么可能?心里好为妈妈不值,这一刻我想咆哮,我想破口大骂,我想把这对鼓凸的死鱼眼打瘪到脑袋里。但面对着睨视着我的这对死鱼眼,我啥也没说,啥也没做。
七年前我在“严打”中被拘,如果我敢对着警察咆哮,不需要其它人动手,押我游街时,我身后看押我的警察,车下群情鼎沸的群众,都能要了我的命,石块、唾液满天飞,打死也是白死、该死,能活下来真是奇迹。我至今忘不了,站在我身后的警察大皮鞋踢在我身上,真是疼到骨头。
四年前天都公司与八木集团失火的那个年根寒夜,我被抓到墨城路派出所,被摧残了整整三天三夜。那是怎样的三天三夜哟,现在想起来我都不停哆嗦做恶梦。如果当时我敢有一点放肆的表现,汪小飞、焦海宁在那三天可以轻松弄死我。当时我奄奄一息,至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活下来的。
而今天,面对这个胖脑袋、鼓凸眼、一脸黑皮的老条子威胁,我懒得驳斥他一句。在天都市、泰东省、甚至在整个中*国的警界,陈沙河虽然退休了,但也永远是一座高山。连楚蕙这样的强人,都尊称陈老。绝大多数干警在他面前都有高山仰止的感觉,敢直呼其名的人并不多,敢恶毒大骂他的人更是凤毛麟角。
这个肥猪脑袋、“电灯泡”不仅带着鄙夷直呼其名,而且还很不屑地骂不绝口,这说明这一定也是一个大人物,是代表公安局长千家诚那样更大的人物来的,因此他的威胁字字千钧,具有巨大的杀伤力,老了必须继续装孙子、重孙子、重重孙子!
虽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但他似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总算完成了某些人交给他的敲山震虎重任。于是,我有惊无险,顺利重获自由。
作为嫌疑人被关了三天,明显超出法定的留置时间,但我无怨无悔,更不屑找地方讲理或搞啥行政投诉,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倍感轻松,爽透了的感觉。
走出大港公安分局大院,李秋月一身黑裙,秀发飘逸,早早就在门外等着,大和尚则抱着胳膊漠然地站在她身后几米远的地方。
见我走出大院,当着几个警察的面,李秋月柔情似水、落落大方地迎上来,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甜蜜的湿吻,然后带着哭腔,摸摸我的脸,上下瞅瞅,拉着我的手啜泣道,“呜呜,平白无故随便关人,凭什么呀?石头,他们打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