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悲痛的哀嚎声竟然让老坑道醒了,老人睁开迷蒙的双眼,想坐起来又软绵绵地躺下,嘴里有气无力地道,“别哭丧石头,爷爷没死,唉,就有点想吐。”
老坑奶奶将脸盆放在床边,防止老人呕吐,嘴里骂道,“老东西你睡糊了吧?装神弄鬼,看把孩子吓的!”
我和大奎急着想送老坑道去医院,他有气无力地说,“孩子,爷爷都一把年纪了,活一天赚一天。那畜牲想你认输呢,听爷爷话,就不让他得逞!”
又问我公司是不是出事了?我只得简单地说了一遍,老炕道骂道,“作吧,作吧,不作不死,是真快了。孩子,你赶紧回去忙你的,现在就去,听话。”
大奎叔也说,这里交给他,让我快点回店里去,防止再有事。
老坑道扭头看一眼梁上的死狗,对大奎道,“炖了给工友打打牙祭,你送我去港口医院看看,么的咋总恶心呢?”
但我还是和大奎一起送老坑道到港口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没有大碍,也没有内外伤。原来,今天早晨他象往常一样四点半就醒了,便出来到港口内乱走动一下,吸袋烟,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没想到突然就啥也不知道了,被李大奎叫醒时已经躺在巡道房内,睡了几个小时了。医生诊断结论是,他是凌晨让人用乙醚迷晕的。
迷晕老人,再在我的屋内吊死土狗,其实就是想告诉我老实点,不要放肆,他庄西风兜里还有的是牌,随便就能捏住我的罩门!
人怎么可能这么无情?这个丧尽天良的恶徒已经走火入魔,难道他能忘了,当年老坑道老俩口也象疼我一样疼爱着他。我李三石赡养着他的爷爷,老坑道与他的爷爷庄中国情同兄弟,都是从革命战争年代侥幸存活下来的老人,我实在难以想象,他是怎么下得去手啊?
手都已经伸到老坑道和赵小亦身上了,下一个怕就是要对付我妈妈、两个妹妹和赵多、赵余。她们与赵小亦一样,都是我的亲人。这种疯狂的报复后果难以预料,我必须阻止这恶魔无休无止的骚扰打击,心里焦虑,头又隐隐晕眩,我心里硌顿一下,一个计划在我的脑海里渐渐形成!
送回老坑道到七号码头的小院,忽然想起咋夜查含韵相托的事,便赶紧拿起电话,打到市立医院总机,让接刘副院长。“喂哪里?”电话通了,里面传出男人拖腔拉调的声音,能听出带着那种满足后慵懒的味道。
“刘院长,我是李三石!”
“李三……李老板?您真的认识小含?”
“她一直没告诉你吧?岂止认识,她是我桔子姐的姐妹,也是与我一起患过难的姐姐!”
“对不起对不起李老板,她跟我说过,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