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寸步不让,此时我巴不得他被激怒,老子将狠揍他一顿。
人活着不容易,压力巨大时失控、发泄难免,我有意激他,“几年前我从少管所刚出来,他提起我妈就色迷迷的,嘴里含着猪卵子全下流话,你说该不该打?一个高级干部,一个刑侦专家,满嘴污言秽语污辱我妈,我这个当儿子揍他,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啊?!”
叶海洋情绪果然完全失控,他怒吼道,“你混蛋,他也就嘴上讨厌,你这是没完了了?就不能让让老人?啊?好好好,来吧来吧石头,这一架不打是过不去了。不是想揍我爸吗,好,先过他儿子我这一关!”
赵大炮惊慌地想拦着我们,“叶警官叶警官,消消气,一夜发生那么多事,石头让二狗气急了,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哪……”
海明花也急坏了,一边命她老公去叫赵多,一边拉着我对叶海洋猛陪不是,“叶警官,叶警官,李老板两家店被砸,自己又让人拦路打伤,他是心里难受啊,求你了,就快别打了吧,都自家兄弟……”
我火上浇油,“你们别拉,看今天老子不打出他猪粪来!”
气急了头的叶海洋已经白色警服脱下,呼地扔到板凳上,根本不理他们。挽着袖子,左右瞅瞅,见小饭馆内十几个吃饭的人已经吓得仓皇逃离,便向我摆头示意,然后向里直接走进小店后面的大杂院内。
见我起身要跟过去真的要开打,赵尚河慌了神,又见我双目喷火,明知拦不住,便跺脚轻叹一声跟进院内。
天上明月高悬,大杂院内月华如水,形同白昼。乘凉的男女老少有二三十人,有的聚在一起吹大牛,有的三三两两躺在凉床上或地上铺的凉席子上聊大天。
这里根本不适合打架,楼下墙边都是居民搭的凉棚或建的煤池,破烂的大杂院拥挤不堪。但情绪都已失控的我们一声不吭,便在院中老槐树下的走道上交开了手。
虽然心里恨,但我们都知道对手是自己异父异母兄弟。因此真动开了手,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动拳头,而是摔跤。叶海洋人高马大,臂长腿长,力气很大,又受过警校的严格训练,贴身功夫了得,但下盘欠稳。
我臂上的伤已经好了,这种街头打架自然又是狱拳的长项,小弟我是从小打到大的,因此我连摔了他两跤,这个大个子开始时是着实吃了大亏。
见有人摔跤,院内市民呼啦一下都围拢过来看热闹。叶海洋面子上搁不住,便用开了擒拿格斗,开始用上真功夫。
这可是一招制敌的招数,杀伤力极强。我便翻越腾挪,见招拆招努力不让他得手,“嘭”“澎”“嘭”的拳脚相加声令人心悸,这样便打得越发精彩,惊天动地,围观的人群爆发阵阵喝彩声。我相信要不了几个时辰,我和叶海洋兄弟相残的段子,就一定会报到庄西风、柯云露的案头。
但我早晨脑袋上刚被拸了一重棍,虽然有头盔保护,但现在用力过度便又开始隐隐晕眩起来。突然我左腿被地上树跟绊了一下,叶海洋一招穿臂过背将我背摔倒地。我太熟悉这一招,知道他要扑上翻压,便在落地前人尚在空中时一招接腿打腿。叶海洋没防着这招,与我一前一后几乎同时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