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沙河是刑警和缉毒警出身,泰东省著名刑侦专家,做过卧底多年,有这样经历的人能活下来就说明一切。现在他虽然五十多了,且一身伤痛,但真要动起手来,我李三石未必是人家老色鬼对手啊。
“大敌当前,你两兄弟一言不合就掐,真是的,还有完没完?”赵尚河赶紧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并烦躁地劝道。
叶海洋大度地说道,“尚河说得对,石头你不要总气乍乍的。在这个特殊时期,敌我你总该能拎得清吧?”
“这不用你教我!”我呛道。
叶海洋嘿嘿乐,道,“这次行动表面看对你是不公,可你想过没有,这是秘密行动,你的行动组也没有我们警方的人。对仼局而言,最重要的是获得二狗犯罪的证据,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奥秘,只是心里的气很不顺,于是我道,“啥特殊时期,你们怕沾手,有事脏活就让我小石头干,这合适吗?”
“呵呵,有啥不合适?我告诉你,办了郑旗子,那次奖励金是历史最高额,才3万。可省厅挤出职业据点的经费给你开酒厂,那是给你做职业掩护的,30万哪,天文数字,老子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多钱。吃着国家的经费支持,难道你不该为这个国家出力流血吗?”
叶海洋却嘿嘿笑了,直击我要害处。
“这,哼……”
这话重如泰山。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何况是拿国家的啊,他噎得我哑口无言。
叶海洋继续痛打落水狗,“我爸把你引上这条道,这些年你是吃了不少苦,我承认,为这事他也没少向慕容老师赔罪。可你们办了悍匪郑旗子、老鬼、林绍先,现在省厅在你们的情报支持下又盯上了宗明,石头,你们功在国家啊。如果你想明白了这些,难道不该感谢他吗?”
赵尚河在嘿嘿乐,我气恼地摆手打断叶海洋。这不是叶海洋父子的事,也不是仼栐隶的事,这是为民除害,我还吱歪个啥。这并不高大上,我就是这么想的。能与世人厌恶的流氓混混划清界限,能为这个国家出上点力,我李三石感到激动、骄傲,还有特*么什么条件可讲?!
叶海洋这会很得意,道,“想通了吧,就是。永远不要怀疑公安的智商,笨蛋是干不了警察的,尤其是刑警。不管是动脑筋还是动拳头,个顶个你都未必是公安对手。你给这个国家出了力,国家就不会忘了你。平安安保是仼局手里一个杀手锏,他会让你白干吗?”
这大长个的豆芽菜条子比他爹陈沙河直接多了,真来直去,没有弯弯绕,丝毫不给人留一点面子。
或许觉得说得太让我下不来台,他又温和解释道,“天都市公安内部不正常,有些大案一牵涉到某些势力,正常的办案程序就会横生枝节,受到无端骚扰,刑侦支队往往走许多弯路,最终离真相总是一步之遥。因此有些案子让你们出手,既是迫不得已,又是出其不意!”
我不再和他争吵,再说我也吵不过他,几年警官大学可不是白上的,叶海洋现在虽然是栈桥派出所的狗屁片儿警,但条子面对混混时有天然的心理优势。他们居高临下,老子能有资格和他顶几句嘴不挨揍,或者挨揍时有还手的一点可怜“权利”,可都是老子用血和命换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