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谷
一道人影在谷口的风雪之中孑然而立,如同一座冰雕一般一动不动,拦住了达特麾下大军的去路。
“是你?”蛋蛋兽沉声道,“不是之前就说要去冰雪堡搬救兵——怎地还是孤身一人?”
“与那些懦夫同流,会使鄙人之刀意曲折。”白狮兽横刀当胸,傲然而立,“故只身来此,劝阁下撤军。”
“撤军?为什么撤军?”达特笑道,“倒是你,也算是个趣人儿,何不加入我军?”
“阁下先前放出食神酒馆中人,随即撤军离境,鄙人感激不尽。”白狮兽道,“望阁下善心仍在,莫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
“噗——咳咳!”达特似是一下子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笑得险些喘不过气来,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缓了过来,用一种试探的语调问道:“你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则尚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不可能的事!”白狮兽冷声道,“鄙人刀意,岂会因此曲折!”
“呵……原来是这样……吓我一跳……我就说怎么会……”达特听到白狮兽的回答,却好像放下了什么心事一般,笑道,“你刚才那一句无名之师,是谁教你的?”
“鄙人曾听那位大番总长提过这么一句,觉得读起来甚有韵味,便牢记在心了。”白狮兽道,“阁下可是也觉得此言有理,情愿退军的么?”
“哦,那没事儿了。”达特一笑,随即道,“当初你也说过,你的武艺与奥加兽只在伯仲之间——再加上我们人多,你并无胜算。今日奥加兽已进化为蛋蛋兽,我们的大军亦不是简单地‘人多’二字可言,你又为何来此送死?”
“只因刀意所向,必且斩之。我若不来此一战,刀意便受曲折,便要生了心魔。”白狮兽左足微微后挫,摆出了发力的姿势,“那么既然阁下执意如此,便且请一战!”
“哼……倒是好胆色。我若大军一齐押上,转瞬间把你碾为齑粉,便要叫天下人笑我以多欺少了。”达特便回头望向了自己身后,“谁愿出马与这位雪国大豪一战?”
“末将愿往。”在他的身后,一只丧尸撒旦兽越众而出,“将军赐我新生,请为将军一战!”
“好!”达特说道,“那么你上!”
“得令!”那丧尸撒旦兽说着,背后漆黑的蝠翼一震,便朝着白狮兽冲了过去,挥舞起掌中的骨杖当头砸下。
“哼……行尸走肉。”白狮兽左掌探出,竟是用空手接下了那骨杖的一击,随即右手拔刀一斩,便朝着其胸口砍去。
“嚓——”那丧尸撒旦兽急忙一闪,避过了这凶猛一剑,然而掌中的骨杖却是在这争斗之中被白狮兽一把夺取,随即插在了雪地之中。
“嗯?倒是比传闻之中灵敏了许多——”白狮兽一脚将那骨杖踢为了两截,随即合身抢上,又是一刀斩去——这回那丧尸撒旦兽终于不及躲避,右手的小臂——实则便是一条小臂骨——便被砍为了两截,落在了雪地之中,随即阵阵黑色的能量便自其中缓缓地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