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训练室,肖澄就听到前方传来了好大的动静,听起来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耳熟,好像不久前才听过。
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少年站在路边讨论。
“傅叔,疯狗怎么又冲着狗不理过去了?”
“不然怎么叫疯狗呢。”
“他们是打算把休息室的大门拆了吗?”
“别看了羽山,回去训练吧。”
“厕所也在那边啊,我想尿尿……”
“我有农大山泉的瓶子,要么?”
“你看不起谁呢?!”
正好走的这里的肖澄:“……”
原来是苏鹤延和杭其锋又打起来了啊,这两人怎么不消停呢?
走廊里狂风和鞭影交织,墙皮与纸屑齐飞,看起来怪危险的,但看周围人那种平静到拍视频都懒得的反应,显然这场面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日常了。
“他们俩见面要么互不搭理,要么就是这样。”粒粒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肖澄顺着声音看过去,今天的粒粒穿了一身利落的裤装,头发有些汗湿,看起来是很认真在训练的样子。
“吃吗?”粒粒塞给肖澄一块巧克力。
“谢谢。”肖澄伸手接过,顺便问,“他们这么打没事?”
粒粒耸耸肩:“死不了,GE的医疗水平是全球顶尖的。”
这时,杭其锋突然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手拿巧克力的肖澄一眼,就像两人之间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样。
肖澄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惹他了?”
“大概是喘气的时候碍着他呼吸新鲜空气吧。”粒粒随口说,“从第一次见面起,他从来不拿正眼看我,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这时,之前在部长办公室见过一面的副部长杨煜轻走了过来,他眼神慈爱地给粒粒端了盘曲奇饼,并招呼肖澄一起吃,丝毫没有阻止前方战斗的意思。
肖澄吃着曲奇,视线无意间扫过杨煜轻,他看到杭其锋被打似乎挺愉悦的样子,喝咖啡时的嘴角都上扬着。
像见到想拱自家白菜的猪被见义勇为的路人给揍了那么欢快。
另一边,疯狗VS狗不理的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苏鹤延一个横踢直接将银发少年踹飞出去,在地上滚了两圈。
见人躺地上了还没完,苏鹤延上前一脚把人踩在地上,愉悦地开始嘲讽:“不行啊,怎么越来越弱了?”
杭其锋怒吼:“放开老子!”
他奋力挣扎想要摆脱苏鹤延的控制,但他越是挣扎,苏鹤延就越用力,把人踩得结结实实的。
肖澄看向杭其锋眼带同情,这孩子怎么挑在狗搭档不吃药的时候来找事呢?
苏鹤延抬眸,正好对上肖澄看过来的视线,他顺手抬起鞭子指着脚下的人来了场即兴教学:“攻击的时候要注意对力量的把控,像这家伙这样就不行,搞的满走廊都是风,看起来声势浩大,实际上十级的风吹在人身上也无法直接将人吹死。”
“真正有效的攻击,一击就足够了。”
肖澄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周围也有不少执行专员悄悄在心头记下知识点,只有地上的杭其锋脸色越来越黑,仿佛在场诸位都欠了他一个亿。
吸收完搭档的现场教学,肖澄看了眼脸色黑如锅底的杭其锋,对比起来自己这边简直堪称是亲搭档待遇了。
看来他要再努力一点,以后才有机会把苏鹤延摁在地上摩擦。
等苏鹤延终于放开踩着的杭其锋,被堵了路不得不围观的众人也找到机会散开,休息的休息上厕所的上厕所去了。
起身的杭其锋朝着肖澄这边走了几步,然后盯着粒粒看了半天,又垂下眸子看地板,整个过程一言不发的,把人弄得一头雾水。
“走吧,休息得差不多,我们该继续训练了。”杨煜轻适时开口,轻轻对粒粒说。
在粒粒跟着杨煜轻离开后,肖澄才听到不远处的杭其锋小声说:“粒粒……要不要……一起吃点……布丁……”
说完,银发少年的耳朵都红了。
肖澄一脸震惊,原来疯狗走的是这种纯情少男路线啊!?
杭其锋抬头,发现高马尾的女孩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只有那个叫做肖澄的新人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自己,这人好像还是苏鹤延的新搭档。
新仇旧恨手拉手地袭上心头,银发少年的脸瞬间垮下来,他凶狠地瞪了肖澄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
肖澄:“……”
少男的心思真是如过山车一样变幻莫测。
·
之后的一段时间,肖澄都在苏鹤延的训练之下过着死去活来的日子。
虽然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没断过,但靠着心脏的恢复能力,基本睡一觉就活蹦乱跳了,这也让苏鹤延动起手来越发的没了顾忌。
托苏鹤延的福,最近肖澄的体能直线上升,洗澡的时候他都能摸到自己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逐渐清晰,不再像之前宅在家里画画的时候那样消瘦到见骨。
某天,在又一次将肖澄捶趴下之后,苏鹤延居然提前宣布今天的训练结束。
肖澄浑身湿透,撑着腿坐在地上:“怎么,来大姨夫了吗?”
这段时间两人熟稔了许多,肖澄讲话也随意起来。
苏鹤延一边收拾鞭子,一边垂眸看着他:“回去洗个澡,请你吃饭。”
“哈?”肖澄以为自己幻听了,苏鹤延这家伙哪里长得像配置了请人吃饭这种功能的?他把人做成晚饭还差不多。
苏鹤延瞥他一眼,大爷一般地甩下一句“随你”后直接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