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弯弯陪着他爸说话，裴贤自己去外面取了笤帚簸箕，把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
他看过了，不是古董，是他爸自己做的一件瓷器，虽然在外面也能卖不少钱，但家里最不差的就是这玩意了。
“爸，你砸坏一个，记得再做一个啊。”他边清理边叮嘱道，还说：“我弄坏的时候您也是这么做的，可不能因为是您自己弄坏的就搞特殊啊，做人要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反了可不行。”
裴翔冷笑一声，“呵，你是人么。”
裴贤一噎，说不出话来了，太惨了，他给他当牛做马的，在他心里居然连人都不是了。
谁能想到他会混到这一步呢。
他一个劲儿地摇着头，很是伤心的样子，但由于表情太过夸张，又多了几分喜剧效果。
弯弯捂着嘴偷笑，静看他耍宝，心里清楚裴叔叔这是不放心师父呢，想讲点笑话逗他开心。
果然，骂了他一顿，裴翔心里舒坦多了，想起叶鸣是弯弯的老师，嘱咐道：“弯弯，你离刚才那个人远点，能不跟他接触就不要跟他接触了。”
弯弯点头，问道：“师父，他是坏人吗？”
听到这个问题，裴翔仔细想了下，然后叹了口气，“坏人倒也算不上，就是很没用就是了。”
“哦。”弯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爸爸打他，是因为他太没用？
就像妈妈有时候揍二哥一样，大哥说那是恨铁不成钢，是为他好。
那爸爸也是因为叶老师太不争气所以打他吗？
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妈妈打二哥，是因为他是她儿子，那叶老师又不是爸爸的儿子呀。
她越来越想不通了。
裴翔一低头就看到小姑娘眉头都拧成一个小山丘了，一脸不解，忍不住笑了一声，揉着她的小脑袋说道：“好啦，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不要多想了，走吧，我们上课去。”
“嗯。”他这么一说，弯弯也就把那件事抛在脑后了，背着她的画板跟他一块走到隔壁专门用来上课的房间。
“来我先看看你这几天的作业……”
裴贤给他们端了热水过来，见两人已经进入教学模式，也没打扰他们，轻轻放在一旁就出去了。
弯弯天赋很好，很多地方都一点就通，裴翔对他这个爱徒可谓是满意至极，教她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因为她学不会而着急，偶尔还觉得徒弟这么聪明有时候也不是很好。
没有成就感啊。
当然，他把这话跟别人说了，要不是因为他的地位不敢惹他，早就当着他的面翻白眼了，也省得等他走了以后越想越气把白眼翻上天，翻得眼睛都疼了。
裴翔才不管那些，他们越这样，他就越开心。
让他们酸去，他就喜欢看到他们这样子。
“弯弯，你进步很快，一天也不要把时间都用在画画上，该玩就去玩，要好好享受自己的童年，这将来都是很珍贵的回忆。”
说起这个，还真是裴翔发愁的一点。
不是他凡尔赛，他是真的希望她偷会儿懒。
弯弯点点头，边说着话，手也没停，“嗯，我知道的师父，我二哥也这么说，这几天我都在玩呢。”
“嗯，那就好。”
他每天安排的上课时间也不长，上午下午各两小时，其实时间带她做做手工，再讲讲艺术发展史，偶尔早上起来见弯弯打拳，过得也很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