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们排练的时候的道具也是安排好的，这次什么都没有，秦盛索性给他们搬了几个椅子过来，一个当山，两个分开放着，中间是水帘洞。
道具简单得有些好笑。
可弯弯笑不出来。
她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当时他们排练的样子。
这是他们小学阶段的第一个节目，每个人都很用心，即便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台词还是张嘴就能说出来，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秦盛在底下拿着手机帮他们录下来。
叶瑾昀蹲在椅子边扮演着花，此时他还没化形，羡慕地看着“小猴子们”，终于，有一天，他也能加入到里面了，即便他们不是同一物种，不一样，也能一块玩得很开心。
秦盛看着他，依稀想起他们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
孤傲。
这是他对他的第一印象，算不上好，只是孩子们之间的友谊就是那么简单，今天还跟你是仇人，不多时就又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弯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拿到了仙丹。
仙丹也是她用糖顶替的，她欢喜地跑回来，献宝似的捧着仙丹跑到他跟前，“看，吃了这个，你就能彻底好啦。”
“嗯。”叶瑾昀缓缓打开糖纸，把糖塞到嘴里，朝她投去灿烂一笑，“真甜。”
这句原本的台词里没有。
弯弯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很快，笑意在脸上凝固。
“咳咳。”叶瑾昀脸下意识往旁边侧了点，糖混合着血被吐了出来，他有些可惜地看着被吐在地上的糖。
很甜呢，他才只吃了一口。
周围的同学都吓呆了，他们哪里见过这场面，整个人都是懵的，底下有聚在旁边看热闹的，有人忽然扯开嗓子哭了起来，像是打开了开关一样，一下子成了一片哭海，到处都是孩子的哭声。
弯弯愣愣抱着叶瑾昀，拿着手帕想堵住他的血，只是太多了。
太多地方都在出血，嘴里，鼻子，就连耳朵也在往外渗。
她不知道该堵住哪里，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她突然希望自己真的就是孙悟空，可以找到仙丹，能够救他。
但是她不是，也没有什么仙丹。
她只是个普通人。
老师听到动静也赶紧跑了过来，看到叶瑾昀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赶忙颤抖着手去拨120，只是她还没打出去，就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车子直接开到了草场门口，有几人跑了过来。
孔璇和叶林看到他的样子极近崩溃。
陆云岚越过他们跑到叶瑾昀身边，手指搭在他的脉上，神色凝重，从医药箱里拿了一颗药放到他嘴里，抬着他的下巴让他咽了下去。
“厚发，准备针。”她开口道。
“是。”陆厚发赶紧拿出工具给金针消毒。
台上其他的同学已经被老师带下去了，弯弯还蹲在叶瑾昀身边，半抱着他，许凌把人放平，抱着有些呆愣的弯弯走到台子边，让底下的柳荣接过。
小姑娘刚才离得近，又想给他擦血，弄得自己身上也沾了不少。
许静担忧地看着弯弯，有些担心她的状态，只是小姑娘现在一副不想交谈的样子，犹豫了下，她还是没有开口，从包里拿出湿巾慢慢给她擦着手上的血。
擦着擦着她都有些不忍心了，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骇人。
操场已经被清空，只剩下他们几个人，陆云岚给叶瑾昀扎了针，血液流速也只是相对减慢了一些。
“姑姑。”陆厚发看向她，有些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