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因为跑了‘独贩’同事又伤到要害的巡捕愤怒的走上前来,放羊一样把这群嫌犯驱赶成一排,让他们面对墙壁站好。熟门熟路的走进病房,从里面搜出了大量的砍刀的铁棍,还有一杆土造的曲尺手柄火药猎枪。
“这些都是老油子了,两张病床的褥子底下全掖着家伙!”老巡捕脸上现出了压制不住的愤怒。
年轻巡捕转身报告道,“张队,这帮小偷还有两个伤员躺在床上插着氧气管,一看就知道是刀伤。估计作案时碰上硬茬,害怕被报复才躲进医院。这种事我们最好别管,里面有两个老头插着尿瘘管子,讹上咱们可不好。”
张义娜一张俏脸火辣辣的,又是羞愤,又是恼怒,却又无计可施。
没有经过任何预审程序,也没取得一句相关口供,她的部下就已经天经地义堂而皇之的将这群族人划归成小偷团伙。对此,身为同族人的美丽开真想放声大哭。
她当然知道两位部下没有信口开河,也没有胡乱猜测。内地如果出现神态这般张狂,作风这般霸道的族人,肯定和罪犯脱不了关系。这已经成了族人们的金字招牌,更取得了九州百姓的一致认可。
但是张义娜很想大声对所有人说,和其他民族一样,勤劳勇敢的族人之中也有一些败类存在。但是相比整体,这些流窜在全国作案的族人毕竟是极少数的个例。
事实上,如果这些辱没族人名声的垃圾敢在族内作案,一定会被正直的阿訇和伊玛目抓去剁掉手指以示惩戒,远比他们在其他地方受到的刑法惨重的多。因此,这些败类就全跑了出来,同时也败坏了族人在其他地方的名声。
“收缴他们的凶器,让他们从我眼前消失,马上!”美丽开无比愤恨的瞪了这群同族一眼,身上插瘘管作案是这些混蛋的惯用技俩。
相比于族法的惨烈,只是蹲几个月大牢对他们来讲根本不算啥。出来以后继续偷,继续抢,已经成了他们的生活习惯,想要改变,太难了,难的让她绝望。
“怎么了丫头?”一位年约三十开外,肩膀上扛着两杠三花的男巡捕闻迅赶到医院,一看这么多人靠墙面壁扑哧就乐了:“活见鬼,这些花帽混蛋怎么撞到咱们便衣巡捕手里来了,这不是上赶着送死么?”
“林队!”张义娜气得满脸铁青:“你不要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所有民族里面都有英雄,也都有罪犯。就像你们有忠勇的岳飞将军,秦桧那样的小人,我的族人也不全都和他们一样,他们也代表不了我们。”
“抱歉抱歉!我真不是那个意思……”钱州巡捕大队副队长尴尬的差点跨窗跳楼,连连对美女上司说对不起。从两年前张义娜加入刑大开始,丧偶独居的林副队长就一直憋着劲,指望能把这朵钱州最美的警花追到手。
虽然一直以来他都属于剃头挑子一头热,但他从没死心过,不想这次因为一时嘴快,把张义娜也是花帽的事情给忘了,非常冒失的伤害了佳人的同族情感。
张义娜转过头,根本就不愿意听这些道歉的话。想要改变族人在外地的名声太难了,卖切糕的,当小偷的,早成了他们的烙印,不知道何时才能翻身。
“丫头,老刘的伤势怎么样?”林副队长小心翼翼的问道,关心受伤巡捕是假,想找个话题缓和一下气氛是真。
张义娜脸色发红的呸了声,“你问他们吧。”说完踏踏踏的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