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卷着火苗向外张牙舞爪。
白非直挺地站在伊若前面，一动也不动，偶尔沉重的呼吸让提醒着人他不是一个雕像。
周围的人自知也不是伊若的对手，彼此打量、交换眼神，都一一离开。
伊若转头望向身旁的马三伯，神色平常：“三伯，你们对这个感兴趣吗？”
“感个鬼兴趣。”马三伯看着火堆向前啐了一口，偏回来不满地瞪着她，“我一看见你就想起我那几缸酒，你必定要还几缸给我。”
好吧，伊若惹不起马三伯。她装作什么都没听到，默默转回头看着白非。
“你们太招摇了。”伊若没说话，但一旁的马三伯却忍不住嘴，也可能是对伊若忽视他的话感到不满，浑黄的眼眸看着白非。
“中原人出现在大漠总带不来什么好事。九年前的那批是，你们也是。这几年来，也不少中原人来大漠找东西，但都是偷偷摸摸的。但你们这批人还没有进入大漠，你们身上知道地图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大漠。”
“不管地图是不是真的，你们又要让大漠乱起来了。”
“我们想睁一睁眼，闭一只眼都不行。”
伊若转头微微诧异看了马三伯一眼。
“即便我们这里放了你，你进入漠里头也照样撑不了多久。”
“前辈，我不想回去，恳请前辈护我入云空城。”白非轻轻放下他手中的重剑，跪下来。
“凭什么？”
“洛国的一个承诺，还有我这条命。”白非两掌心轻轻贴着地面，头缓缓低下来，额头也紧跟着贴在地面。
“都不值钱。”伊若闻言平静摇摇头。
“大漠不欢迎你们。”
“你把图交出来，让每个人都看见，再尽快逃回去，还可以为你争取一线生机。”
伊若说完，她转头抬起头来望了望东方。
“前辈，你想要什么，不论药是否找到，我都会尽全力去替前辈你得到的。烦请前辈护我入云空。”
白非缓缓闭上眼，又睁开，他盯着眼前地面上的沙砾，脸上还是那个坚持的神色。他背着火光，脸上光影阴暗，隐隐显出几分悲戚。
“我没有什么……”伊若毫无波澜地神情突然顿了一下，她稍稍蹙起眉。
她收回望东方的视线，看着白非，眸子缓缓垂下来，多了几分思量、犹疑。
几秒后，伊若转头看向马三伯。
“看我干嘛？随你。”马三伯眉毛一挺，瞪看伊若。
“我需要一把剑。”伊若的声音很平静，却在白非脑海里的一道惊雷，悲喜交加中，他惊喜抬头定定盯着伊若。
“我需要，一把绝世好剑，适合女子用的。”
“二十年内，你不死，就要把它带回来给我，可否。”
“非一定会将剑带回过前辈，多谢前辈。”
……
人都差不多走完了，几个伙计还在往火堆里添草料。
似乎是感到有些寒意了，马三伯踱至火堆前，眸子毫无波澜地望着火里焦黑的尸体。
马三伯对伊若突然改变主意也诧异起来，他对着火堆拍了拍他的袖子，暖得热了。
“你要剑干嘛？你不用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