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色下,张辰苏怀玉二人小声调笑着,在草地上翻滚,被虫鸣声盖住。
奈何桥前,只有圆悔和尚沉重地回忆声,以及赵莹好奇询问声。
“那天我按照寺中排好的名单,灵山下四个村子,二百三十七户人家,我挨家挨户,将几十斤一袋的米,送到百姓家里。”
“只是最后一户姓鹿的人家,我怎么都找不到!”
圆悔和尚被勾起了回忆,对一旁拨弄的赵莹,默不在意,沉声说道。
“啊,那就是三姐他们家吗?三姐从前丈夫姓鹿,是不是?”赵莹信口猜测道。
圆悔怔怔看向远方,轻轻说道:“是啊,小芸从前的丈夫就是姓鹿,我在四个村子转了大半个时辰,连那些茅草矮房子都转过了,就是没找到她们家。”
“后来我找了一户人家,问她家在哪里,一开始有些人还不愿意说,最后还是告诉了我。”
“我穿过白鹿村,出了村子,来到靠近山脚下的一处废弃的破旧土窑,那就是小芸她们家了。”
远处的张辰,听得有些心酸,在苏怀玉身上乱摸的手,也停下了。
苏怀玉被张辰撩动芳心,娇躯火热,一阵异样升起。
赵莹却调笑一声,道:“三姐怎么会住在破窑里?他丈夫呢,这么没本事么?嘻嘻,还是你这偷人来的丈夫厉害!”
圆悔和尚继续说道:“我当时也惊了,这白鹿村虽然不算富有,但也不至于让一个年轻女人,住在这破窑里。”
“后来我才知道,小芸原是城里大户人家买来的小妾,跟着大户家的长工跑了。”
“这长工姓鹿,带着白捡的媳妇儿,回了村里。”
“只是这事情被城里做工的村民知道了,在村里宣扬了出去,村里的族长不许小芸进祠堂磕头,也不认她是鹿家的媳妇,他那丈夫跪着求了好久,也没有用。”
“他那丈夫也硬气得很,不再求了,与父亲闹翻了,当天就带着小芸,出了村,在那破窑里住下了。”
赵莹听得嘻嘻一笑,道:“有什么硬气,三姐生的那么好看,白捡的漂亮媳妇,你们男人见了,睡一晚死了也值!”
圆悔笑了笑,道:“是啊,当年若换了是我,若不是和尚,只怕也跟他丈夫一样的做法。”
那边草地上分开躺着的张辰苏怀玉二人,张辰被苏怀玉碰了下肩头,只听她问道:“张郎,要是你呢,肯不肯和师父闹翻?”
“哼,若为了你的菀儿姑娘,你自然是肯的。”
苏怀玉末了一句,有些幽怨,张辰怦然心动,贴着耳边笑道:“当然肯,只是苏神女千娇百媚,只一晚就死哪里够?”
苏怀玉被张辰调笑,张口想要骂人,却又被张辰封住樱唇,身子却软了,一句话也骂不出。
赵莹忽然问道:“后来又如何了,三姐往常在城里,也算是大户人家半个主子,居然肯跟她丈夫在破窑里过穷苦日子?”
“嘻嘻,还有三姐那么浪荡,保不定跟从前一样,偷汉子呢!唔!”
赵莹话语刚落,似乎就被圆悔和尚掐住脖子,呜呜乱叫。
过了半晌,圆悔怒哼一声,放开赵莹,骂道:“你以为小芸从前,跟你这小荡妇一样?”
“小芸从小也是穷苦人家的女儿,五岁就被爹娘二十两银子卖了,后来几经转卖,沦落到人家做小。”
“她也不怕苦,不怕穷,靠着针线缝缝补补,跟着丈夫在破窑里,安分过了大半年日子。”
赵莹听得一脸不相信,风骚.浪荡的三姐,合欢七艳中的俏寡妇田小芸,居然从前也是良家女子,肯跟着田野村汉,过苦日子。
只是赵莹被圆悔和尚教训过一回,不敢再轻易说三姐的不好。
圆悔缓缓说道:“后来小芸跟我说,那大半年,是她活了二十多年,最快活的日子。”
“他丈夫有一身力气,打了一只野狐狸,给她做了一件红棉袄,她穿着红棉袄,还长胖了。”
“你或许不信,我当时听了也不信,也不愿意信。”
“我堂堂灵山寺得意弟子,结丹期高手,竟然还比不上那乡野村汉子!”
“我将小芸按在土炕上,来了好多回,想要她说一句,跟着我才是最快活的!”
“可小芸一边叫,一边笑,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张辰在远处,听得暗暗好笑,这花和尚,不自持出家人的身份,还吃这等干醋。
赵莹插口笑道:“嘿嘿,想不到你这花和尚,也真喜欢过三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