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傅松悚然一惊,刚才对葛寿文的那点不满顿时烟消云散,因为他知道,只有朋友才会跟自己说这番话。
葛寿文叹了口气,继续道:“所以,你怎么想的,怎么做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是怎么看你的。老傅,作为朋友,我其实一直想找个机会提醒你一句,你最近有点飘了。”
“你最近有点飘了!”
傅松的耳边不停地回响着葛寿文的这句话,是啊,自己最近确实有点飘了。
傅松感觉像是吃了黄连,满嘴苦涩,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老葛,你骂得对,我确实有点得意忘形了。”
葛寿文松了口气,他刚才一直担心傅松听不进去,反而怪自己多事儿。
“老傅,还有一件事,你得当心着点。”
“哪件事?”
葛寿文回头看了一眼财务室,手指做了个捻钞票的动作,“养猪场这么赚钱,容易被人惦记。我的身份还好一些,沈校长不会让我吃亏。我担心的是你……。”
都是聪明人,葛寿文只提了一个开头,傅松就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养猪场可是块大肥肉啊,半年时间近百万的收入,谁看了都眼红。呵呵,我现在就是个靶子,是不是?”
葛寿文点点头说:“你知道就好,沈校长虽然强势,但毕竟是外来户,对于一些非原则问题,有时候不得不妥协。”
傅松拍拍葛寿文的胳膊,说:“老葛,谢谢你,今天给我泼了盆冷水。”
葛寿文一把甩开他的手,笑骂道:“你再说什么谢,就给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傅松装作一副伤心的模样,说:“老葛,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葛寿文却不上他的当,转身就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不问,非憋死你不可!”
傅松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在葛寿文身后喊道:“老葛,你他娘的变坏了!干!”
葛寿文哈哈大笑道:“近墨者黑,老子变坏也是跟你学的,你他娘的满肚子坏水儿!”
葛寿文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一下子让傅松清醒了许多。
出头的椽子先烂,枪打出头鸟,人家葛寿文是校长秘书,北大的高材生,在沐大一直默默无闻,他一个小小的讲师何必去出什么风头。
仔细一想,傅松也觉得其实有些事情跟自己关系不大,没必要往身上揽,就比如讲座。
地理系的学生已经去野外实习了,听讲座的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甚至有不少机关单位的人慕名而来,向傅松取经学习。
好在半个月后新学期开学,讲座只剩下最后一节,既然接了任务,无论有多么不愿意,都得站好最后一班岗,这是傅松做人的原则。
下个月初还得去趟首都找魏奇峰开题,时间有点紧,这两天他天天加班到凌晨一两点,紧赶慢赶终于把开题报告做好。
早晨跑步的时候,在操场上又一次碰到了梁希,她还是穿着一身清凉的短衣短裤,傅松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最近挺忙的?好几天没看见你跑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