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岛机场。
在首都机场建成卫星厅(现在的第一航站楼)之前,全国的机场还没有使用登机桥或廊桥的。大一点的机场一般用摆渡车将旅客从候机室送到航班的舷梯前,小机场就得从候机室走到舷梯登机。
傅松这趟航班没有摆渡车,而且他在机场里也没发现什么摆渡车,办妥登机手续后,只能拿着大包小包步行前往停机坪。
头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脚踩着晒得发烫的水泥停机坪,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到了停机坪,飞机还没来,只能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在大太阳底下排队等候,早知如此就坐火车了,至少坐火车不用晒太阳啊。
终于把飞机盼来了,等到港的旅客全部下机后,几位工人以最快速度爬上飞机做清洁,然后才轮到傅松他们登机。
从离开候机室到登上飞机,居然在太阳底下等了整整四十分钟!
马上要登机了,杨巧兰站在舷梯下面,望着像座小山似的三叉戟客机,感觉腿有点发软,搂着舷梯死活不肯上去。
傅松连哄带劝都没用,最后还是傅夏有办法,直接告诉杨巧兰一张机票一千块钱,买后不退,你爱坐不坐。
杨巧兰一听,腿立马不抖了,一边爬舷梯一边咬牙切齿道:“败家子啊败家子,一千块钱顶两千多斤麦子呢。”
飞机起飞前不开空调,进入机舱就像进了个大蒸笼,旅客们无不汗流浃背,还不如呆在外面晒太阳呢,至少机舱外还有点风。
梁希挺着个大肚子,尤其受不了闷热,薄薄的孕妇装被汗水打透,紧紧贴在胸口上,可这时候傅松哪有心思看这个,赶紧用帽子拼命地给她扇风,一边扇风一边扯开衬衫领口,“他娘的,热死了,有机会一定买架私人飞机,想开空调就开空调。”
“这位先生,我这里有风扇。”
傅松扭头一看,说话的是过道对面的一个老人,半黑的头发,在闷热的机舱里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起来一丝不苟。
老人将手里的便携式旅行电风扇递给傅松,和善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傅松来不及道谢,连忙接过来,扭开风扇的开关,放在梁希前的座位上。
便携式风扇个头不大,风力却挺强劲,梁希吹了一会儿就觉得好受多了,隔着傅松对老人道:“多谢了。”
傅松也跟着道谢:“不好意思,刚才真是把我急坏了,都忘了说声谢谢。”
老人微微点头道:“不用客气。”
飞机开始滑行,然后起飞腾空,升空后,空调终于开动起来,冷空气从座位上方行李箱旁喷出,形成一片白雾。
但这一幕引起了不少人的紧张,以为飞机漏气或出了什么问题,好在空姐及时安抚解释,这才让乘客们安静下来。
舱内温度逐渐下降,梁希关掉风扇,拍拍胸口道:“现在好多了。”
傅松把风扇还给老人,“太谢谢你了。”
老人依旧微微点头,“真不用客气。”
傅松感觉老人有点奇怪,试探着问道:“你是东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