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突发情况,傅松实在太熟悉了。
上辈子他住的那套房子有二十多年的历史,管线老化严重,跑冒滴漏是家常便饭,一到寒冬酷暑季节,电器只要同时多开几个,保险丝准断。
这个时候,他就得带上家伙什跑到楼下去接保险丝,所谓的久病成医,无师自通,隔三岔五就来上一次,有时候也会帮邻居们修,久而久之,他都成了兼职电工了,谁家断保险丝了,立马就想到了他。
所以,好人不好做啊,一旦成了别人眼中的好人,你自个儿贴钱都得上,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后来把保险丝换成空气开关,如果功率过载,只需要下去轻轻一掰就好了。
“你家有保险丝吗?”
“保险丝?”
“你总不能让我把手指头戳进去给你接上吧。”
“我家有铁丝,铁丝也行吧?”
傅松看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不忍喷她,只好耐心解释:“电路都有一定的最高负载,电流过大的时候就熔断保险丝来保护电路,所以保险丝要用熔点低的合金材料。你要是不怕房子着火,我可以给你换上铁丝。”
要是换成梁希那娘们儿,这会儿早就跟吵吵起来了,耐心解释?呵呵,没有的事儿。
于欣脸色一红,吐吐舌头:“啊?原来这样啊,你懂得真多。”
这是常识好不好?懂不懂什么叫commensense?
算了算了,看在好久没见的份上,老子就放过你。
“你快去邻居家借点,早点修好了我早点走。”
“那还是算了,等明天再弄吧。”
傅松以为她不好意思开这个口,道:“这玩意儿不值钱。”
于欣还是摇头:“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跟他们的关系不好。”
傅松倒是听于升说过这事儿,他们姐弟俩因为房子的事情跟厂里闹起来,本以为多年的邻居会站在他们一边,结果他们不仅不帮忙,还在背地里说风凉话,什么两个屁大点孩子住这么大房子,没天理了,却忘记了这房子是她妈和继父两条人命换来的。
傅松没有再劝,有些问难地看着她:“那你今晚只能摸黑睡觉了。”
于欣扑哧一笑,黑白分明的眼睛分外好看:“你真有意思,睡觉不摸着黑,难道还要开着灯吗?”
傅松也觉得好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晚上没电,连电褥子都用不了,我是怕你冻着。”
于欣脸色又红了几分:“以前没有电褥子的时候,还不是照样睡觉?我都习惯了,没关系的。”
傅松突然卡壳了,两人就站在楼门洞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还是傅松败下阵来,轻轻咳了咳:“那个什么,我得走了。”
再不走,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抱着她上楼,然后今晚就走不成了。
“走吧走吧,都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晃荡。”于欣嘴上这么说,脚下却依旧一动不动,“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啊?”傅松被她问得一愣,立刻摇头:“没有没有,我能有什么烦心事?”
于欣嘴一撇:“大半夜不回家,一个人在外面喝闷酒,还说没有呢。”
傅松嘴硬道:“谁说我一个人?我跟王书合一起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