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累死老子了!”跑了一里多地,傅松累得拄着雨伞喘粗气,等歇够后,开始四下找趁手的东西,嗯,还是板砖好。
从花坛里抠出半截脏兮兮的砖头,抡起胳膊砸向小轿车的后窗。
砰,哗啦……
小轿车那三个人惊呆了,路人也惊呆了,然后纷纷停下脚步,站在旁边看热闹。
“爽!”傅松长长吐了口浊气,看到吕仁鹤也抠了一块砖头,伸手道:“给我。”
吕仁鹤笑呵呵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说完,脸色一变,抿着嘴唇,眯着眼睛,恶狠狠地将砖头从驾驶室的窗户上灌了进去。
他这些年在香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本港的四大家族都得给他面子,但因为傅松千叮咛万嘱咐,来了大陆要把尾巴夹起来,老实做人,低调做事,加上他本人风度翩翩,又有一定的国学底子,所以跟他打过交道的内地官员,都送他一个“儒商”的雅号。
可如果真把他当“儒商”对待,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当年为了躲避黑社会讨债,他什么没干过?
既然傅松都放开手脚砸了,那么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等黄志刚和韩泽声砸完后,傅松打量着小轿车,非常不满意,于是抡起雨伞,把剩下的几块玻璃全部砸碎。
将伞扔到地上,甩甩胳膊,“妈的,这样效率太低了。”
吕仁鹤从地上捡起伞,一边往残留的玻璃上招呼,一边道:“要不让阿星开车碾过去?”
傅松眼睛一亮:“这个主意好,我来我来!”
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能假他人之手呢?
吕仁鹤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傅先生,这种小事让阿星干就是了,咱们在旁边看热闹。”
韩泽声和黄志刚也赶紧劝他不要冲动,傅松只好作罢。
那三个人此时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傅松他们,但就算得罪过他们,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他们不仅把自己的车砸了个稀巴烂不算,听他们的口气,好像还要把车碾烂。
是可忍熟不可忍!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为首的一个人夹着皮包,拎着大哥大,一看就是个“成功人士”。
傅松往他身上吐了口唾沫,“妈的,刚才是你故意从路边水坑开过去的吧?”
大哥大目光闪躲道:“没有没有,我们不是故意的。”
傅松见他还敢犟嘴,一巴掌扇过去:“草泥马的,那么宽的马路你不走,非得贴着马路牙子走,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你这种人心眼儿忒坏,心是黑的!开辆破车很了不起吗?咱们走路的就该受你们欺负?”
说到这,傅松转着圈朝围观的人道:“大家伙儿说是不是?有钱有啥了不起的,难道开着辆小轿车就高人一等了?就可以随便欺负人了?你们瞧瞧,我们几个人在路边走的好好的,这龟孙子故意溅我们一身脏水,换成你,你能忍吗?”
傅松实在太了解普通老百姓的心理了,既然周围这么多人看着,那何不挑动群众斗恶人?
在改革开放的窗口,一切向钱看的这里,贫富差距不发大吗?普通老百姓难道都没点想法吗?
雪地看似纯洁无暇,但雪往往也遮掩住了所有的肮脏,一旦积雪融化后,是人是鬼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