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本来想说我想你了,但想到她脸皮薄,连忙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我想找你说说话。”
寅蕾笑着问:“你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傅松装作惊讶的模样:“你怎么知道?”
寅蕾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小女儿态,微微撅嘴:“我还不知道你?每次来找我都说自己烦。”
“这都被你总结出来了?”傅松尴尬地笑笑,随即注意到她坐在沙发上捂着右脚,连忙问:“你脚怎么了?”
寅蕾道:“刚才不小心扭了一下,没事儿,揉揉就好了。”
傅松来到她身旁蹲下,把她的手从脚踝上拿开,抬头道:“这还没事儿?都肿了!”
寅蕾呆呆地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用力地抽出手,声音止不住地发抖:“老伤了,年轻时候留下了病根,一直没根治,反正每隔一段时间就扭一下,扭啊扭啊,也就习惯了。”
傅松瞪了她一眼:“既然是老伤了,怎么不赶紧治?”
寅蕾轻轻横了他一眼:“医生说要做手术,我怕疼。”
傅松脱口而出:“生孩子更疼,你怎么还生?”
寅蕾一张脸顿时变成粉红色,羞恼道:“那能一样吗?两码事儿好不好!”
傅松连连点头:“对对对,你说得都对,两码事儿,呵呵,两码事儿。”
他这些年总结的经验就是,千万不要跟女人争论,顺着她,哄着她,宠着她,如此几乎就没有拿不下来的堡垒!
寅蕾:“……。”
傅松见她屁股旁放着一瓶红花油,拿起来打开往手心里倒了一些,然后双掌对着用力搓了一会儿,直到感觉手心发烫。
“愣着干什么?脚伸过来!”傅松不由分说抓住她的脚丫子,然后拉到跟前。
她的脚因为跳舞的原因,虽然不漂亮,但也说不上丑,而且保养的很好,看不出有什么畸形,更没有一丝异味。
“我自己来!”寅蕾慌得不行,用力往回收脚,但他的大手像是一把铁钳子,将她的右脚紧紧固定住。
“别动!”傅松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力气小,白糟蹋了红花油。”
寅蕾对上他炙热的眼神,心里更慌了,连忙低下头,全身的力气似乎一下子被他从握着的脚上抽走了。
“那,那你……,轻点。我怕疼。”
“嗯,重了你告诉我。”
很快,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莎莎的摩擦声。
傅松刚开始还心无旁骛地给她揉脚,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香味儿不断地钻入鼻孔。
他记得这是她常用的一款洗发水的味道。
她刚洗过澡?
是了,她刚上完课,这么热的天气,肯定会出很多汗,自然要好好洗个热水澡的。
耳边似乎响起哗啦啦的流水声,而她正站在白色的水雾中,婀娜多姿的身影在水雾中若隐若现,却怎么也看不真切。
他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打量着她,见她眉头微蹙,问道:“疼吗?”
傅松感觉自己声音有点变形,还有点沙哑。
“有点,不过还好啦。”寅蕾轻咬着嘴唇道,“你……,你歇歇吧,满头大汗。”
“没事儿!”这种时候不赶紧表现,更待何时?
“那……,那你别蹲着,多累啊。”
傅松抬头看着她,笑道:“怎么?心疼了?”
寅蕾脸上的笑容一僵,把头扭到一边,“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本来让他揉脚,她就已经觉得自己放肆了。
傅松见她只是嘴上说说,脚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于是微微一笑,起身坐在沙发上,低头继续忙活。
寅蕾本来还生气他刚才乱说话,不过当她听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她就生不起来气了。
看着这个一脸认真的男人,她眼前一阵恍惚,如果换成范建国,他会这么做吗?
他大概不会吧?
反正结婚这么多年,她很少能从他那里得到这样的关怀。
有件事情她记得非常清楚,一辈子都忘不掉。
那天晚上睡觉前,她关门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指头给夹了,血肉模糊,疼得她直掉眼泪。
她想让他出去买点药,结果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责怪自己大晚上的瞎折腾,哭哭啼啼的烦人。
那晚,她躺在床上默默地流了一整夜的眼泪,第二天早上还得起来给他们爷俩做早饭,他心安理得地吃完早饭,拍拍屁股就上班去了,一直到出了门,都没问问自己手指还疼吗?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风趣幽默,温柔体贴,会疼人,对于双鱼座的她来说,钱不钱的真的不重要,她更看重的是感觉。
对,就是感觉,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其实,她也不知道渴望什么,但她又很确定,自己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
如果他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她或许像遇见他之前那样,每天悠闲地来少年宫上班,下班后回家给老范和女儿做饭。
但有时候,人最怕对比。
一对比,眼前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是优点,至于他时常调戏自己以及他表现出来的占有欲,却被她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另外一个男人,却浑身上下都是缺点,只记得他的坏,而忘记了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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