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几秒钟,范建国下意识地摸摸脸上的抓痕,没好气道:“你下手就不能轻点,过去好几天了还疼呢。”
寅蕾在他对面坐下,不自然地挪了挪屁股,把两条大腿紧紧绞在一起,正要开口,突然闻到对面一股浓烈的酒精味,皱起眉头道:“你喝酒了?”
“中午有个饭局,喝了点酒。”范建国脑海里浮现出利致那张妖精般的脸庞和妖娆的身段。
寅蕾嫌弃捂着鼻子,道:“离婚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范建国不悦道:“寅蕾,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结婚都七年了,依依也都六岁了,你就非要走到这一步?那天我问你为什么,你说过不下去了,呵呵,你觉得我会信吗?”
寅蕾淡淡道:“信不信随你,反正我就是不想跟你过了。”
范建国苦笑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还在怪我那天打你。打你确实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寅蕾摇头道:“就算你那天没打我,我也要跟你离婚,过不下去就是过不下去了,跟你打不打我没有关系。”
“为什么?”范建国觉得自己好话说尽,就差给她跪下来认错了,她为什么还不依不饶?
寅蕾不耐烦道:“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对你没感情了,感情破裂了,缘分到头了,随便你怎么想都行。”
范建国忽然自嘲地笑笑,低下头用勺子搅拌着咖啡,语气幽幽道:“你在外面有人了吧?”
“胡说八道!”寅蕾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张脸涨得通红,心里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他怎么知道的?
范建国抬头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恶狠狠道:“寅蕾啊寅蕾,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的那些好事儿,真以为我不知道?”
寅蕾在他的逼视下,心虚的眼神乱瞟,慌乱道:“我没有,你瞎说!”
范建国冷笑道:“傅松是不是?”
寅蕾腾地站起来,恼羞成怒道:“范建国!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范建国上身往后仰,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抱着胳膊笑道:“那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虚了,恼羞成怒了?”
说到这,他压低声音嘶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姓傅的心思,整天往你单位里跑!特么的,你这个贱人!”
寅蕾只觉得一阵眩晕,这么隐秘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给我坐下!”范建国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指着对面的沙发。
寅蕾大脑里一片空白,呆呆地坐下。
范建国眯着眼睛道:“跟我离婚?只要老子不点头,你就是我范建国的女人!姓傅算什么东西,他也只配喝老子的洗脚水!哈哈!”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听到范建国在嘲笑傅松,寅蕾不知道哪来勇气,站起来将坤包摔到范建国身上。
哗啦一声,包里的东西洒落一地。
范建国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为了一个野男人跟我动手,寅蕾,你真行!”
寅蕾胸脯急促起伏着,杏眼圆瞪,冷冷地哼了一声:“范建国,你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儿吧!”
范建国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照片上,瞳孔不由一缩,连忙抓起照片看了一眼,“这……,这是哪来的?”
“还有很多呢,不着急,你慢慢欣赏!”看到眼前这个男人惊慌得双手发抖,寅蕾突然不那么紧张了,脸上重新恢复了从容,嘴角翘的老高。
范建国什么也顾不上了,蹲在地上开始捡照片,捡起一张看一张,脸色越来越黑。
寅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坐下,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一旦镇静下来,她的理智重新上线。
这时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刚才被范建国给套路了,落入到了他的陷阱里。
自从范建国说出傅松的名字那刻开始,她的心就乱了,但理智尚存,依然咬着牙否认。
但当范建国说出傅松经常往少年宫跑时,她的心彻底乱了,慌了,然后就被范建国牵着鼻子走。
她的大脑越来越清醒,也正是如此,她对自己刚才的言行极为懊恼。
紧接着,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范建国是怎么知道自己和傅松的事情的?
长期以来,她一直自信和傅松之间的关系很隐秘,甚至连梁希都能瞒过,为此还自鸣得意。
但现实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范建国似乎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埋在心里。
他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说?
他在等什么?
难道也是在等这一刻,然后用傅松当作威胁自己的筹码?
这种可能不能排除,但问题是,他有证据吗?
不是什么捕风捉影的证据,而是……,呵呵,像他手里拿的那些照片一样的,实实在在的,看得见又摸得着的证据!
没有证据,她就不怕跟他打离婚官司!
至于女人的名声?呵呵,只要能跟傅松在一起,她才不在乎呢!
沐城呆不下去,大不了她回老家,就算老家也回不去,她还可以去黄山投奔姐姐。
再说了,以她对傅松的了解,他绝对不会不管自己的。
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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