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展厅,君临他们来到展厅旁的一个小餐厅里。
这里没人服务,君临他们就自己给自己倒茶。
君临端着茶杯来到茶座一角,和方木对面而坐:“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方木苦笑:“你知道,这个世界和我们曾经所在的世界不一样,有太多太多的特殊能力。”
君临点点头。
他明白方木的意思。
战境次元能力特殊,就意味着地球上的许多侦破手法在这里不适用。
比如地球上发生某个窃案,只要你在同时段内出现在其他地方,根据路程与时间,判定你没有作案时间,就可以证明无罪。
但是在这里就不同了,象君临,借助极光电影,他可以在三分钟内到达城市的任何角落,杀了人再回来。这期间甚至不影响他参加某个舞会。
要是按地球的侦破逻辑,那他就是有不在场证明。
但是在这里,不够!
能力是一个人可以超限行事的根基,而如果这个能力还是被隐藏的,不为人所知的,那就更方便了。
但是这次的案子不同。
巡礼者的葬礼全程都在监控视野中,没有任何被移动过的痕迹。
叶清弦的隐身也做不到这点,她可以让画隐形,但她不能让画在没有任何动静的情况下替换。
幻术到也有可能做到这点,但幻术只能迷惑生命,不可能迷惑电子产品。
所以这也行不通。
正因此,这幅画到底是怎么失窃的,就成了一个巨大的迷——连失窃手法都找不到,又遑论找到窃贼。
“死掉的那个家伙,有什么线索吗?”叶清弦凑过来问。
方木摇头:“一个无业游民,突然有了钱,然后又突然死亡。可以想象,一定是有人安排了他,问题是没人知道是谁,线索完全没有。”
“那到未必。”君临微笑:“你不觉得这个案子的奇怪性,本身就是线索吗?”
方木龇牙一笑:“的确是这样。”
这个案子确实是太奇怪了。
奇怪到完全不合常理。
因为按照正常的逻辑,能够在监控和警卫的双重注视下,换走名画的窃贼,其实完全可以有更好更简易的手段。
比如找个块头再高大一些的倒霉鬼,将画面完全遮住,没必要只挡画中的雕像部分。
这不符合一个盗画者的正常行事逻辑——以盗窃为目的的窃贼,追求的是战利品,而不可能是手法。
所以君临道:“说说你的看法。”
方木道:“考虑到选民的特殊性,还有你们这趟的任务就和这幅画有关,现在基本可以判定,盗画的人应该和选民有很大的关联,他就是冲着你们去的,目的就是不想让你们完成任务。”
君临嗯了一声:“继续。”
方木道:“我认为这很可能是战书,盗画的手法就是挑战方式。对方就是在向你宣战……看啊,我就这么把画偷走了,而你们连我怎么做到的都分析不出来。”
说着他笑道:“这是个很骄傲的家伙,和你一样,充满自信。就算是作贼,都要区别于他人,表现出自己的不同。”
君临道:“所以应该是个有身份的人。”
“没错。”方木道:“他不是为了偷画,就是为了你们。”
唔,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诸神文明会提前知道画失窃的事了。
因为这是计划好的挑战。
想了想,君临道:“你觉得会是谁?”
方木摇头:“这个位面不是地球,如果是普通的小蟊贼,我还可以尝试一下,但涉及到大人物的对抗,我就不能轻易插手了。”
“所以你不是破不了,而是不敢破。”君临想起了波洛侦探。
方木回答:“但是我不甘心。”
君临笑笑:“明白,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而只是因为对手的势力,所以你不甘心,所以你才会主动找上我。”
赛琳娜忍不住摇头:“愚蠢的选择。”
方木看看她:“整个位面都在猎杀选民,而现在一堆选民就坐在我们身边,却没人对他们动手……人人都会赌,我也不过是压了一注。”
君临微笑:“这就是长期饱受精神折磨带来的副作用,让人有时候渴望冒险一把。”
这算是对方木心理侧写的补充描绘?
方木笑道:“你喜欢挑战,对你来说,单纯的武力对抗已经不够刺激,象这样的挑战,更能激发你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