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fatezero里有一场卫宫切嗣和圣杯的对答。
对答中,圣杯询问,如果有两条船,一条船300人,一条船200人,两条都要沉没,但卫宫切嗣只能救一条,问他救哪条。
卫宫切嗣回答,救300人的。
于是圣杯又把300人分为两条船,再沉一艘,让卫宫切嗣选择。
就这么不断分,不断沉,问到最后卫宫切嗣就成了杀人犯——杀光了所有人,却没救下来一个。
于是卫宫切嗣被问到自闭了。
但在君临的眼中,这种问题是可笑的。
正如阿尔萨斯血屠斯坦索姆的问题一样,这种问题根本不应该归咎于卫宫切嗣。
要说有问题,那也是命运的问题,是不断沉船者的问题。
如果沉船有幕后黑手,那就是幕后黑手的问题,凭什么要把问题归结到救人者身上。
相比之下,推小孩进火车轨道的问题都来的有营养些——一列火车正在经过分叉口,它要过的铁轨上有五个小孩,而不过的那条铁轨旁有一个小孩。现在你有一个机会救下那五个小孩,条件就是必须把无辜的这个小孩推进轨道。
杀一救五。
如果是以前的卫宫切嗣多半会选择推,而现在的大众价值观则多半是选择不推——不是因为一条人命比五条人命更有价值,而是因为你推了就犯法。当然,更高层次的回答则可以是:每个人都有义务为自己的选择承受代价。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现在的卫宫切嗣也不再是以前的卫宫切嗣,他没那么迂腐了。
但也正因此,他明白了。
他说:“所以你不以正义之名行事?”
君临点头:“我们是选民,以正义之名行事,是对选民最大的束缚。”
“但束缚总是存在的。”卫宫切嗣道。
君临微笑:“放在心里就可以了。”
卫宫切嗣明白了。
果然,虽然他刚才疾言厉色的教训了呆毛,但事实是他不是不讲正义。
他只是不想被那些正义束缚,让自己陷入一条如卫宫切嗣般的死路。
呆毛女王也明白了:“但是如果没有信条,你又如何保证自己不在杀戮中陷入黑暗?”
这一次,君临没有再反驳:“是的,你有着绝对的信条,所以你不会陷入黑暗。而我们不同,灵活意味着变通,但变通也就意味着圆滑与退让……心中良知的不断退让。所以有很多选民就是这样一步步陷入黑暗之中。”
“就像你这次的做法!”呆毛女王道。
“是的。”君临很肯定。
“而将来你可能会做出更出格的事。”
君临便叹息一声:“所以说事物总是矛盾的,阴谋是这样,人心也是这样。我们一方面努力自省,克制,但另一方面又放纵自我,用种种理由欺骗自己。没有绝对的界限,与其说坚守心中理念,到不如说在善与恶的两端来回横跳。今天想行善,就行个善,明天想作恶,就作个恶。甚至有时候行善的同时也作恶,作恶的同时也行善。所以我是不相信人性本善或者本恶的,我认为人性是善与恶的结合体,同时兼具两面,然后左右摇摆着。就像个秋千,但是一不小心,就可能把自己甩出去,彻底坠入其中一方。这就是我们……相比之下,拥有绝对信条的你,虽然有些迂腐,却也因此坚定!”
“这是你的心里话?”呆毛女王问。
君临一笑:“算是吧。我之前告诉你的是现实,尼古拉就是正义。现在告诉你的是我自己,我有自己的理念。但无论理念是什么,我们都必须面对现实。而在我的眼里,现实是对是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什么样子,它的真相是什么。”
他同情的看着呆毛女王,摇头道:“你甚至都没有看清这个世界,没有看清你的对手,没有看清现实,又谈何正义?学会睁大你的眼睛,去看清真相,那才是最重要的。”
呆毛女王睁大了眼睛。
尽管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卫宫切嗣叹息道:“也许我不该说……但我相信诸神之所以同意放纵位面入侵,并不仅仅是因为君临的需求。”
什么?
呆毛女王愕然。
还有问题?
还有什么?
她不理解。
君临却道:“够了,话到这步就够了。有些事你已经告诉过她,她没有听出来,那是她自己的问题。”
说着君临挥了挥手:“你们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