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定是个丰收年。
孟青云下地仔细观察,虎子早大声喊道:“爹,姐,青云哥回来了!”
孟学永妇女忙转头,见孟青云在地里端详着番椒,心里说不出的惊喜。
走到儿子跟前,孟学永拍拍手上的泥土道:“啥时候回来的?”
“刚到不久,二娘让虎子来叫你们,我便一起来了。”
孟青云激动道,“爹,其余地方的番椒长得如何?”
“都一样,这东西长得个挨个的旺。”
孟学永略略担心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卖上麦子的价钱,幺郎,你有把握吗?”
儿子做事靠谱,他极为相信,但种了接近二百亩番椒,相当于把宝全都押上了,如果卖不上好价钱,不知要陪多少钱,孟学永自然心中紧张。
“爹,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敢保证卖小麦的三倍价,等明年,家家户户都会争抢着种番椒。”
孟青云没有往高里说,这是他的秘密武器,等别人知道番椒的妙用,想买的时候,发现全部在他手里面,那时候的价格十倍都不止。
“天不早了,回去吧!”
孟学永放心了。
孟青云又道:“爹,现在咱们地多,除草的事就多雇些人干,不要舍不得钱,累坏了自己!”
“地里的杂草都是族长带人锄的,我们这是清理一些没有锄干净的草,现在雇族人干活谁都不要钱,说你建私塾为族人,他们干活是应该的!”
孟青云听到,心里暖暖的。
走了会儿,孟学永忐忑不安,终究忍不住问道:“幺郎,这次考的怎么样?”
“爹,我考中童生了!”
轰!
孟学永脑中一迷糊,急忙停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列祖列宗保佑啊!
我孟学永也出人头地了。
多年的期望成为现实,那份欣喜便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孟学永喜极而泣,老泪纵横。
“爹,六月底还要进行院试,等我考中秀才,你还不哭晕过去!”
孟学永被儿子逗乐,他收住泪道:“臭小子,我这是高兴,哪有哭!”
回到家中,孟青云磕头叫娘,母子正式相认。
二娘邢氏,今年三十七岁,她简朴持家,和善勤劳,本是个持家过日子的好媳妇。
但好景不长,丈夫李岱得了一场大病,为治病借了族人十几贯钱,李岱不治而亡后,邢氏背上债务的同时,也背上霉运的包袱。
她寡居数年,与幼子李虎为伴。
一个人带着儿子,日子过得很苦。
但最苦的还是族人的闲言碎语,说她命不好,会给夫家带来灾难等等,总之什么难听就说什么。
最可恨的就是族人,常常找借口欺负孤儿寡母。
母子俩在泪水中泡日子,后来王干娘做媒,让孟学永娶了邢氏。
李虎今年十二岁,到孟家后改名孟虎云。
孟学永怕影响孟青云学业,就没有告诉他。
孟青云考中童生的消息不翼而飞,刚吃过晚饭,左邻右舍就进了他家恭喜。
自然都是赞美的话,孟学永听得满脸得意,一个劲道:“都别走啊,晚上咱们喝酒!”
大凡父亲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儿子,都会是这样的表情,此刻的父亲都会认为,儿子就是自己今生最好的作品。
第二日,孟青云拎着礼物去拜访族长,族长召集各房长,带着孟青云参观了正在修建的学校,番椒地和各家养的猪。
看着各项都进入正规,孟青云很欣慰。
孟青云将府城开酒楼的消息说出,又引来一阵惊叹。
他还要招孟氏青壮,读过书的优先,如果家里同意,也可以夫妻同去。
从一个文弱书生,到现在腰缠万贯,还考中童生,孟青云的变化有目共睹。
此刻孟青云就是孟氏神话,族长和房长们言听计从,立刻就去发动族中青壮。
孟青云忙中偷闲去看马先生。
马先生和他有约,说与他一同参加院试。
听到孟青云考得童生,马先生十分高兴,说咱们师徒终于可以考同一科了。
聊着聊着,马先生突然问道:“青云,单文柏回来后一直说你坏话,说是你咒他,导致污卷,才没有中榜。”
“先生别信,那就是气话,他咒我过不了府试第一场,我就随口说他一辈子污卷??????”
孟青云突然道,“单文柏一直榜上有名,难道策论他也污卷了?”
“他打翻恭桶,试卷被尿污湿,自然榜上无名。”
还有这种骚操作?
孟青云忍俊不禁,但又不敢笑,只能忍住笑道:“人就是这样,有时候越担心什么,往往就会发生什么,这是心魔在作怪。”
马先生是有过心魔的人,自然懂得心魔对人的折磨,他点头道:“污卷纯属自己不小心,尤其打翻恭桶污卷,我都觉得是单文柏在撒谎,这事听起来太离奇,显然是假的。”
是很奇怪。
孟青云想不到自己随口一句话,竟惹出这么离奇的一段传奇。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把恭桶打翻污卷??????单文柏不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亏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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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