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一万余人,我们该怎么做?”
谷氏很着急。
城内一千多人,城外一万多人,这个人员比列根本无法守住兴京府,而唯一的依仗孟青云,却说了一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便露出平静的笑容遥望星空。
谷氏从表情判断孟青云有手段,可大敌压境,却不是吟诗作词的时候。
刚刚你用火攻,现在呢?
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你得说出灰飞烟灭的办法啊!
“你倒是说话啊!”
谷氏心中没底,便再次问催问孟青云。
“你让我说什么?”
孟青云微微一笑道,“是怕了,还是心虚?我有手段歼敌,可我也得衡量······哦,我先给你讲个故事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故事的名字叫《农夫与蛇》。在一个寒冷的冬天,农夫发现了一条冻僵的蛇,农夫觉得它很可怜,就把他放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它解冻······”
“你什么意思?”
谷氏十分气恼,都火烧眉毛了,还有雅兴玩这种把戏,她杏眼怒目道,“你影射我恩将仇报?影射我伪善?”
“不,我没必要影射你,我在告诫我自己。”
孟青云淡淡道,“我告诫自己要明辨是非,分清好坏,因为对于恶人来说,你尽管对他仁至义尽,他们的本性也不会变,千万不要对他们心慈手软,鳄鱼的眼泪其实是晚餐前的欣喜······”
谷氏心虚了。
自始而终,她心里还残存几份翻盘的野心,可就这么点小心思,也被这小贼窥到。
“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若是此刻发毒誓,或许还有气势,这么一说尽显心虚,可不说显得更虚假。
“我再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名字叫《东郭先生与狼》。东郭先生牵着毛驴在路上走,突然身后跑来一只狼向他求救,因为后面有猎人在追杀它······”
谷氏明白了,孟青云是通过讲故事告诉她,他不会做故事里的农夫和东郭先生,而谷氏得表态不做故事中的毒蛇和恶狼,否则他就不会救她。
“若是叛逆进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连同孩儿自尽,我都无路可走了,你还是会忌惮······”
谷氏似乎有无尽的怒火却无处发,她已经奴颜婢膝了,还要怎么样?让我跪下来求你么?
谷氏放低声调,咬牙切齿道,“这还不够?你想要什么?你究竟想要什么?我和你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不,现在还不是,咱们同船异梦。”
孟青云严厉道,“你要诚心诚意告诉我,今夜过后,兴京府到底是谁家地盘?”
谷氏从孟青云眼里看到的全是冷漠,全然没有床上的那份柔情,这小贼,他要逼我当众表态。
“若是叛军进城,黎氏将不存在,没有了黎氏的辉朝,就不叫辉朝。”
谷氏撕心裂肺吼道,“以后兴京府······就是大宇朝的地盘!”
说罢她猛得给了孟青云一拳,然后恶狠狠道:“我恨不得一刀砍了你······”
这娘们拳头真硬!
孟青云感到胃内翻江倒海,却得装成无所谓的样子。
“娘娘!”
姜蛮等人围过来,他们已发现了端倪。
“娘娘,他倒地是谁?”
姜蛮皱眉道,“为什么说兴京府是大宇的地盘?”
“别问他是谁,你只管记住是他救了你我······这便够了。”
谷氏从悲愤中清醒,突然对姜蛮道,“姜蛮听令!”
“末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