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奎沉思了一会,“有几次我到你大全爷爷家碰到她的时候,她也总是阴着一张脸,好像大伙欠了她似的。”
张景桐想到以前戚敏制造出来的事情,心理暗想着,难道还真是本性难移?
不过这些她也不在意,虽然跟家里沾亲带故,但也差不多出了五代,说起来也只是族人。
张大奎带着张景桐转了一圈,又朝着牛圈那边走去。
停下来休息的村民,看着他走去的方向,都开始八卦闲聊起来。
“这大奎叔真的是跟二平叔杠上了,现在连他家小孙女回来,都要带过去溜溜。
你们说二平叔还能忍受多久?”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二平叔一天难得吐两个字,估计也因为这样的性格,才会让他大奎叔总是去逗他。”
“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要是二平叔也跟着咱们一样,碰到他都陪他聊几句,想来大奎叔也不会总是盯着他不放。”
“不过大奎叔这样也不好,这不是在消遣二平叔吗?”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这哪是什么消遣?要我说,二平叔就该早些遇到大奎叔,说不定日子也不会过得那么沉闷。”
在场的人都知道,张二平为什么总是愿意在后山养牛,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爷爷,这村子都转了一圈了,咱还不回去吗?”张景桐看着后山的方向,疑惑的问道。
张大奎压低声音,“现在牛棚来的一切坏分子,其中一个以前帮过我的忙。
不过那还是我年轻的时候,他也算间接救了我一命,不过我这种小人物,他可能不记得了。”
说完又看了看四周,“爷爷现在每天在村里转着,隔三差五的往那里丢点东西,能报答一点是一点。”
张景桐眺望着前面的牛棚,若有所思的问道,“那里不是还有人在那里养牛吗?你这样子有没有问题?”
爷爷的恩是要报,可也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
“没事,你平爷爷性子好,也不会多嘴多舌,要是换成别的人,我肯定不敢这么冒险。
再说我每次给的东西也不多,要是有人发现就说是从口袋里掉出来的。
你爷爷也不傻,不会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的。”
张景桐点着头,带着一丝好奇,“爷爷,是什么样的恩情,让你冒着这样的危险?”
张大奎带着她站在一处小土坡上,这里地势较高,四周的情形一览无遗。
而在前面做工的村民都能看到他们,只当是张大奎再给孙女介绍村里。
“当年我离家独自在城里打工,那时候还没认识你奶奶。
有一天,主家让我送一批货到底下乡镇,谁知道路上碰到胡子(土匪),就在我以为命要交代在那里的时候,正好碰到恩人带队从那里经过。
他们不止把那些胡子给抓捕了,还把我的货从胡子那里清理出来,让我能够回去交差。
要不然,就算我能从那里活着离开,回去也不好跟主家交代,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熬。”
张景桐,“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应该也有很大的变化,爷爷怎么认得出他就是你之前的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