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一堆碎纸和胡有财手中那一份完好的合同,让潘德安欲哭无泪。不作出赔偿,此事肯定无法善了。于是哀求道:“胡管事,八十万太多了,能不能少点?”
“少点?你特么还真敢想!谁告诉你只赔付八十万了?风干肠在胡家寿宴上不可或缺。更可况寿宴菜谱已经公之于众,由于你的违约,胡家的诚信声誉将被你毁于一旦!胡家的名誉岂是区区八十万能换来的?”
诚信?胡家有诚信吗?要点脸好吗。
此乃现场看客的共同心声。
左丹看了一眼胡有财,恨不得上去踹这个混蛋一脚:这不是明显的仗势欺人吗!莫沉用眼神阻止了她,示意继续看姓胡的表演。
“那,那,你打算让我们赔多少?”潘德安惴惴不安。
胡有财不由分说,大声道:“八十万的基础上再翻十倍!八百万!而且,必须马上兑现”
听罢对方的话,潘德安愣住了,竟然不知如何作答。
“你这是在敲诈!”潘晓晴杏眼圆睁,“难道没有王法了吗?就不怕我们去衙门告你?”
“小美人,我说你是傻呢还是傻呢?奉阳城乃至林北省,你尽管去告好了,看看有没有‘王法’为你撑腰?”胡有财撇了撇嘴。
潘德安无比沮丧地拍着女儿的肩膀:“晓晴,告不赢的。”
“可是,爸,咱上哪去弄八百万啊。”潘晓晴望着无助的父亲,眼里噙满了泪水。
“看着你们也真是可怜,唉!”胡有财故作同情,“谁让我这个人心善呢。老潘头,我倒是有一个偿还八百万的万全之策,不知你是否愿意听听?”
不等对方作答,胡有财继续道:“我家老爷丧妻多年,如今打算续弦,何不让你这闺女嫁过去,至于嫁妆嘛,就是‘潘记风干肠’的工艺配方。如此一来,你既还清了八百万债务,闺女又嫁入了豪门,‘潘记风干肠’更会因为有雄厚的财力与人力支撑,而做强做大。如此一举多得的好事,可谓是千载难逢啊!”
“呀,胡家真会算计。五年前,就有人出资两千万购买‘潘记风干肠’工艺配方,因为潘德安认定其一定还有不小的提升空间,所以没有着急出手。现在,据说值四千多万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老潘头如果当时把配方卖了,今天也不会被胡家算计啦。”
两位食客的议论声虽小如蚊嘤,却一字不落地落入了莫沉的耳朵里。
于是,就在潘德安准备拒绝对方时,莫沉鼓掌起身:“精彩,真是精彩!不愧是兄弟集团的部下,巧取豪夺的手段简直没谁了!一分钱不花,既让一个糟老头子娶了人家的黄花大闺女,又夺走了人家价值几千万的风干肠工艺配方。”
“你是何人?竟敢干涉胡家的事!”
“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有我在,胡家的阴谋就不可能得逞!”
“小伙子,谢谢你的好意。你一个无辜之人,犯不上因为我受到牵连。事情,我潘德安一个人扛了!大不了把风干肠的工艺配方赔偿给胡家便是。”潘德安此时早已一扫之前的颓丧,展现出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
莫沉心中赞叹地握了握对方的手:“大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这个民族的优良传统。明眼人都知道,你不可能违约,更何况有合同作证,何来赔偿一说?”
“小伙子勇气可嘉,可惜脑子不灵光,没看见潘老板手中的合同,已经被人家撕毁了吗?”
“说的是啊。退一万步讲,即便潘老板手里有合同,可胡家也有一份合同,打起官司来,执法者的天平自然会向胡家倾斜啊。”
“这小伙子怕是要帮倒忙了。”
顿时间,食客们议论纷纷。
胡有财狂笑着指着地上的一堆碎纸:“哈哈哈,小子!你是傻缺吗?他有合同?你是指这堆废纸吧。”